秦淮想起今日那洛南青恐怕也会前来,为了避免自己的身份被戳穿,她先一步自报家门,也是给颜妆成提了个醒。
“见过诸位姐妹,我叫白明月,是妆成的表姐。从前我都一直在乡下侍奉双亲,这是我头一回来云州城里赴宴。”
既然要装那就装到底算了,颜妆成既然叫了她一声表姐,那她自然就只能跟着白氏暂且姓白了。反正她的话也无从考究,领一个乡下女子的身份也算自谦,应该不会让人生疑。
那苏姓贵女倒也没有为难秦淮,好像这么个身份也算说得过去,只是接着与颜妆成打趣。
“我就说嘛,这模子和你倒是有几分相似呢,你们白家惯会出美人,要不然伯母当年也不能是云州一绝呀。”
“苏姐姐可真是折煞我了,若要论起这云州城的美人儿,苏姐姐您若论第二,又有谁敢论第一呢。”
颜妆成挑起了一个话头,其他的女子也跟着附和,立马这姓苏的贵女就被捧上了天,沉浸在一片虚伪赞美之中,像极了曾经的秦淮。
又听了一阵子,秦淮找了个人不多的地方坐了下来,仔仔细细的观察着周围,这会儿颜碧玉还没入席,贵女们也只是说说家常话。
“表小姐真是聪明,竟然用了明月妹妹的名字,难怪您今儿让她先别过来呢。”
玉奴这会儿也凑了上来,给秦淮倒了一杯面前的梅子酒。
秦淮举起酒杯闻了闻着淡淡的梅子问,若有若无的问道:“那位苏家小姐究竟是什么来头呀,为何大家都爱贴着她说话?”
玉奴瞄了一眼在席间畅谈的苏氏,直言不讳。
“苏家掌管着云州城的货运水路,水路是全云州最不会亏本的生意,可以说是把握了云州城的半个命脉,以苏家现在的财力恐怕几个咱们家也比不上呢。”
几个颜家都比不上是什么意思,如今天榆掌管和水运的不过都是些漕运帮派而已,难不成他们这些生意人的后代都能跻身云州贵女了。
“难不成掌管一个漕运就有这么多油水了么?”
秦淮这人就是直肠子,她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习惯了,全然忘了如今的情形。
玉奴也被秦淮的耿直吓了一跳,险些就要来捂住她的嘴了,赶紧看了看周围,无人注意才松了口气。
“表小姐您可小点声,这话要是被人听了去可是得罪人的事,您现在既是颜家的人,也代表着白家,万不可随心所欲啊。”
秦淮反应过来,知道自己在云州不比浔阳,如今说话做事都要处处小心如履薄冰,这样的罪她还真是没受过,只觉得浑身不舒坦。
不一会儿又来了一个打扮得十分艳丽的女人,这个女子身穿玫红色的长裙,腰间和裙摆处都用上好的云蚕丝勾勒底纹,裙摆上一片还是云锦薄纱,这般绣工应该是姑苏的绣娘才会的针法。
秦淮为何会这般熟悉她的穿着呢,只是因为这云纱附青萝的穿法是她先尝试的,之后才在浔阳城里形成了一股模仿之风,竟没想到这都已经流传到云州了。
“哟,诸位妹妹竟然这么早就来了,不会怪姐姐来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