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秦淮彻底迷惑了,难道这件事对李斩仙的打击太大,以至于这人疯魔了?
“李斩仙你是不是有病?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与我何干!从今天起咱们各论各的,你当好你的城州牧,我做好我的监督之职,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要是贪生怕死,你就滚到襄州城外,这疫情之事只由我全权负责。”
想清楚之后,李斩仙也觉得自己方才的话着实荒谬了。
毕竟……这个女人怎么可能配得上自己呢?
“秦淮,你该不会是来邀功的吧?你们肯定是有什么好办法能解决疫症了,所以这才着急忙慌的赶过来,就怕老子抢了你的功劳。”
按照这种推算,那确实说得过去啊。
李斩仙彻底火了,合着这个女人就是耍自己玩呢。
“我告诉你,你别妄想了,老子可是天榆城州牧,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这鬼地方,这一切的功劳都是我的。你要是有瘟病的解药就赶紧交出来,否则我一定上报朝廷,让百官来治你的重罪,你和沐莞卿都跑不了!”
他的话,无异于是让所有将士们都产生了怀疑,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他身为城州牧竟然想都不想就说出口了。若是人人都向他这样做官,那天榆肯定得凉啊。
这种时刻,不能分散人心,更不能让任何人对朝廷产生怀疑。
秦淮必须在第一时间把话圆回来。
“你都说了,你才是城州牧,还有什么能逃得过你的眼睛?我是知道药师谷谷主尹文则会来帮忙,可未必有十足的把握。就是你抱着这种心态来做这个城州牧,我劝你还是赶紧滚。让朝廷派更有能力的人前来治理,要不然你才是真正襄州的罪人。”
她彻底生气了,话也有意说重了几分,让人知道她和李斩仙确实是冤家路窄。
与其这样浪费时间讨不到结果也没有意思,李斩仙说不过秦淮,自然也不愿意继续丢脸。
“老子懒得和你废话。这件事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吧!我们走。”
看着李斩仙彻底在视线里消失,秦淮这才转过头来望向张远,“本公主和这位新任城州牧有些不愿提起的过往,且积怨已深,相互不待见,若是方才有什么重话张将军可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秦淮指的具体是什么,张远自然明白,他也只是点了点头,稍稍往身后瞥了一眼弟兄们。
张远还要回去看守城门,只让手下带着她们去城西南的安全位置找个地方住着。
明月悄咪咪的走上来,握着秦淮的手。
“公主,这个李斩仙是不是疯了?刚刚竟然说出这么大言不惭,分明就是碰瓷咱们。”
“估计真的是疯了吧。”
秦淮本来赶了这么多天的路早就累了,刚刚也是顶着精神去和疫民们喊话的,方才有和李斩仙扯着嗓子吼了两句,更是精神不振了。
正好,顾白修也注意到了秦淮摁自己太阳穴的动作,慢慢提上了两步,走到秦淮身侧。
他虽然没有伸出手,但秦淮也能感受到他的想法。
可是顾白修不会察言观色,也不会在意别人的看法,当然,秦淮也一样。
她下意识攀上了顾白修的手臂,整个人倒在顾白修的肩膀上,几乎所有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了。
反正她都已经和离了,也不关心什么礼法什么的了,明月彩霞懂事,慢慢放下脚步,给二人留下足够的空间。
只是不知道襄州之行,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住的地方陈设都还算不错,估计也是好不容易才腾出来的大屋子,一切都挺好的,没有秦淮想的那么恶劣。
张远特别叮嘱过了,秦淮这次来没带什么侍卫,便给秦淮的院子多配备一些人手,院子里外都是写懂事又聪明的。
给顾白修住的地方靠近秦淮的住所,估计也是懂事的特意安排的,秦淮受用便拿了些带来的吃食送给了那些士兵。
这些士兵的年纪都比秦淮小,可好像已经做了很长时间的兵,年上都有些风沙的痕迹。
看他们拿到点心时候的表情,明月跟着也觉得高兴,这些孩子也是少小离家,本来可以驰骋沙场报效国家的,可偏偏赶上了疫症。
也不知道他们的父母亲人会不会时时刻刻关心着他们的安危,会不会也在心底咒骂着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