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菀欣怔愣地眨了眨眼,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笑什么笑?小爷认真的!”林慎安瞪她。
“是是是,非常认真,我弟弟最厉害,办这些小事还不是手到擒来?”林菀欣又笑着冲他眨眨眼。
虽然仍旧气呼呼,但林慎安眼中的暴虐没有那么严重了。
林菀欣道:“但我依旧不希望你做这些事,慎安当是雄鹰在天展翅高飞,哪里该屈就在后院宅子里折了锐气和羽翼?更甚至于双手沾血?没必要。”
“但是!”林慎安有些急。
“别着急,我并非说不对付他们,只不过换一种方法而已,毕竟一时激愤教训他们是好,但露了痕迹留下把柄就不好了。”
“你有方法不留痕迹?”林慎安狐疑。
林菀欣勾唇一笑:“难道你忘了我最擅长的是什么?”
林慎安目光一亮,又迟疑:“可你之前不是说不能随便乱来,否则容易折损自己福德么?”
“此一时彼一时也,更何况没有只许人动我却不能我动人的道理,只是不要滥用,但我们现在算是滥用吗?”林菀欣挑眉笑道。
林慎安冰冷一笑,缓缓道:“当然不是。”
店铺外,林菀欣与林慎安所在的马车缓缓离去,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不远处一家茶馆靠窗的二楼,有一个人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字不漏。
“大人。”站在许纯之身边的年轻人注意到他有些走神,而他面前的龙鸣卫已经汇报完追捕匪患的进度,并且着重提到齐县县令陈宝荣自发配合黑炎军缉拿匪徒。
许纯之点点头:“知道了,下去吧。”
他的耳边仍旧回荡着林菀欣那句话:“难道你忘了我最擅长的是什么?……”
呵,小丫头倒是挺自信。
但提点归提点,总还是要有人做事的,很明显林四小姐手底下做事的人不行。
虽说刚才只匆匆听了几句,但许纯之已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大致理顺,林四小姐的铺子被人捣乱,她却抓不着人。
或许……
“小凤。”许纯之开口,“带一队人埋伏在下面那个店铺外,若是抓到了人就直接送官。京兆尹虽然很忙,但也不多这一件事,记得跟他们打声招呼。”
“是!”被称为小凤的青年立即领命,他抬眼飞快地瞥了眼自家大人,深觉上次从程峰那儿听来的八卦太对了,一向眼里只有打仗杀人没有女人的大人现在终于开窍了!
他必须得把这件事办漂亮,绝不能拖大人后腿。
小凤迅速领命而去。
当晚。
夜深人静之时。
林菀欣带着林慎安和夏童、秋童一起来到二房的主宅院后方。
林菀欣下令划出地方,林慎安带着人一起挖坑,最后又用浮土和树枝盖上,做好一切,几人又匆匆回了听雨轩。
“做这个有什么用?他们平时又不会到宅子后面去。”林慎安累得够呛,狠狠灌了几大口水,“难不成还让我引他们去?这会露了马脚吧?”
林菀欣笑道:“又不是为了等着他们跳坑的。”
“那是为什么?”
“你听过前水后靠吗?好的风水就要门前湖泊背后靠山,寓意开门见财背后有倚仗。事实上,门前确实可以无湖,但背后绝对不能有坑,否则……你等着看就知道了。别着急,明天夜里会下一场暴雨,姐姐还有别的安排。”
“暴雨?”林慎安瞅了瞅院外满天繁星灿烂,“你开玩笑吧?”
“那走着瞧。”
果不其然,第二天白天艳阳高照,热得吓人,林慎安还嘲笑林菀欣是个半吊子术士算得不准,可一到半夜子时,“哗啦”一场倾盆暴雨直落,把林慎安惊得直愣。
“别耽误时间,借着这场风雨,去劈了他们院里左上角那颗大树,再推了右边院墙的乱石。记得带上火油,伪装成雷劈的。”林菀欣吩咐道。
“得,我要成落汤鸡了。”虽然这么说,但林慎安速度极快,拎起斧子就出门。
“去,替少爷准备好姜汤。”
同样是这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几乎是林慎安前脚劈了大树,后脚就有一伙人穿着斗笠蓑衣冒着雨冲到东大街上。
“行了,别找了就是这家,都来过多少回了,下个雨就不认识了?来人,都给我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