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淑真原以为林菀欣处心积虑获得县主的称号是为了待价而沽,嫁得更好,但现在看来,她或许真的不太一样。但她恐怕还不知道,时间不等人,女人的青春就那么短暂的几年,不抓紧时间嫁个好夫君,即便家财万贯,最后恐怕也是为他人作嫁衣。
可林菀欣如今乐意“犯糊涂”,这不是正好么?
林淑真亲近一笑:“四妹妹为了林家真是辛苦了,可有些人不仅不懂你的付出,还处心积虑地破坏林家声誉,作为姐姐,我也很忧虑。”
林菀欣目光一动,这是在说林苏卉了。以往林淑真从不会轻易对她示好,看来今天林苏卉的言行真的惹恼了林淑真,又或者,他们之间出现了无法逾越的利益冲突。而那个焦点,恐怕就是张君弘。
“大姐严重了。”林菀欣笑道,“菀欣虽是为家族,也更是为自己,所选的路与大姐和二姐不同,恐怕无法给出太多有价值的参考意见。至于破坏林家声誉者,自然会遭受族中惩罚,祖父向来为人公正,必不会姑息。”
林淑真目光一闪,这是在说有事别来麻烦她,去找祖父出头。
“四妹妹说得有理,但我们姐妹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也该相互照应才是。”
“这是自然。”二人相视一笑,一同进了家门。
参加完宴会,林菀欣又回到日常工作中。
只是这一次,不仅是她和大舅李华霖布局帝都的商业,连元雨馨和元桓琅也参与进来,美名其曰“跟着练手”。
自从元雨馨上次听了林菀欣那份“女子也该潇洒走一生”的言论,她也琢磨着将元家产业扩大经营,只不过她打架练功虽是一把好手,但商业这块的敏锐度却远不及元桓琅,本着一石二鸟之计,她将元桓琅也拉了进来。
好在元桓琅对林菀欣广开连锁店的商业模式也十分感兴趣,尤其是“德仁堂”这间药铺在帝都连开三家都十分红火,既然林菀欣有意将药铺南移,他也有兴趣替其铺路。
纨绔归纨绔,但若论起人脉来,比之李华霖,他绝对不遑多让。
有趣的是,听到这一消息后,许纯之派了一小队龙鸣卫跟在林菀欣身边打下手,说是也要入一份股去开拓江南市场。
如此忙碌了两三个月,林菀欣虽然人还未去江南,但是江南淮州的铺子在柳向泉与一众龙鸣卫奔赴江南操持下,依旧是开了起来,不仅如此,柳向泉还来信说在江南也新收了几个徒弟,龙鸣卫也不时递回一些有关江南的消息。
令人在意的是,柳向泉虽然递了名帖拜见江南首富李福全,却一直吃了闭门羹。龙鸣卫也传来消息说李府内有重重高手,不利于硬闯。
林菀欣回信让他们不要打草惊蛇,打算来年开春后也亲自去一趟南方,毕竟,她还是皇上亲封的乾单县主,至今连封地都没去过呢。
这期间,林菀欣也曾委托爹爹林敬智带着信物去找元大将军,表明了推脱之意,岂料元大将军拒不接受,说要让两个孩子再合作相处一段时间,将军夫人那边由他说通。
元大将军如此诚意拳拳,林敬智一时间难以拒绝,不仅如此,在与元大将军多次打交道后,逐渐认为元家是个不错的选择,反倒回来劝说林菀欣。
林菀欣则以年后再议为由,将事情拖了下去。
元家。
将军夫人庄氏一脸喜悦又肉痛地清点着聘礼单子,身边是心早就飞出去却被她娘强行拽住的元雨馨,闷头闷脑跟着看单子。
“行了,娘,您再看也看不出一朵花来,差不多得了,我要出门了。”元雨馨飞快起身。
“站住。”庄氏抬头觑了她一眼,“又想去林菀欣?”
“当然,女儿最近忙得很,连练剑的时间都少了。”
“练剑练剑,你说说你,都是姑娘家,怎么就一点也没人家陈掌院的孙女来得像样?看看人家陈姑娘,知书达理,温文尔雅,不仅模样不错又有气度……”
“停停!打住!真是受不了了,娘你还让不让人活了?自从您敲定了陈掌院的孙女和大哥的婚事后,陈姑娘一天要被你提八百次,是是,你家闺女哪哪都不好,哪哪都比不上人家,您看着我就心里烦,我走还不成吗?”
“哎哟——”庄氏瞥一眼嘟嘴的元雨馨,“还挂起油瓶来了?见贤思齐懂吗?娘这一天天的耳提命面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能嫁个好夫君,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小没良心。”
见元雨馨半分没听进去只想往外溜,庄氏又道:“站住!话没说完呢,你这孩子,对待长辈就这态度?以后还怎么去夫家跟婆婆妯娌相处,说你两句还不行了?”
不等元雨馨反驳,厅外传来一声朗笑:“又是什么事,要说我们雨馨?你啊你,成天嘴皮子不闲着,就不能消停会儿?”
“爹!”元雨馨立马飞扑上去。
“哈哈,乖。”元焕良伸手摸了摸元雨馨的脑袋,朝她眨眨眼,“行了,去玩吧。”
“谢谢爹!”元雨馨一溜烟跑不见。
“哎——”庄氏脸上顿时不悦,连带看元焕良也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哼,你就知道宠闺女,她都被你宠得无法无天了,以后嫁不出去可好?”
“哈哈!”元焕良又是大笑,“放心,我军中儿郎千千万,难道还替雨馨挑不出个夫君?”
“嘁。什么眼光?”庄氏撇嘴,满是不屑。
元焕良目光一定:“为了孩子好的眼光。”
庄氏登时听着不顺耳:“什么意思?难不成我就不为孩子好?合着你觉得我都害他们是吧?就因为我不同意桓琅和林菀欣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