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做寿,要添彩头,众人自然不会不应。
包括皇帝和后妃在内,所有在场的官员和命妇们都将碗中汤圆吃了个遍。
“下面有请新一届预备役‘福、禄、寿’六星上殿!”总管太监在堂上高声唱道。
在汤圆中吃到“金福珠”、“官禄印”、“玉寿牌”的一共有六个人,要从这六个人中角逐出真正的“福、禄、寿”三星,所以这六人目前还只是预备役。
光是听这三个名字,就知道背后必然少不了赏赐,但这六人虽有运气脱颖而出,但真正能不能夺得赏赐归,还要看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
等众人看到出现在殿上两两相对的“福、禄、寿”三星时,气氛霎时间热闹起来。
站在“福星”牌匾处相对的,是乾单县主林菀欣与当朝宠妃宁妃,这二人一个出身小家族却一飞冲天嫁给许大将军,另一个入宫不久便成为皇帝宠妃荣宠不衰,可不正是有福?
站在“禄星”牌匾处相对的,是户部侍郎元桓琅与云麾将军兼现任龙鸣卫首领秦雁起,这两个都是年纪轻轻便荣登高位,未来在仕途上更是前途不可限量,不正可谓禄星高照?
站在“寿星”牌匾处相对的,是长公主之子穆小侯爷穆承歆与怀化大将军元桓宸,只要是帝都的勋贵,无人不知穆小侯爷穆承歆天生身子骨不大好,偏偏他吃到了“玉寿牌”,这倒是件有趣的事,元家的人同时有两人上殿,恐怕于情于理都至少该下去一人。
如此一来,这到底真的运气绝佳,还是有人暗中有意安排,在场的人倒有些捉摸不透了。
“好,好,都是好孩子……”太后坐在上首,笑得一脸和煦,感叹得道,“就是有点可惜啊,状元郎和探花郎都没被选上,我记得那两个孩子都长得不错来着。”
“但没事,哀家瞅着这几个娃娃也好看,怪道运气不错。”太后认真地以貌取人道。
看着眼前一幕,皇帝与长公主对视一眼,都觉得太后的安排似乎别有用心。从前就是这般,很多时候他们未注意到的事,太后都会以别的方式呈现在他们面前,多年来,太后用这种方式提点过他们许多次。
只是太后又偏偏是个不喜欢大权在握而喜欢悠闲玩乐的人,否则多年积累下来,帝都真正的掌权者是谁还未可知。
“两个女娃娃先留下,其他人先下去。”太后摆了摆手。
“太后万福金安。”林菀欣与宁妃一同朝太后行礼。
林菀欣怀着身孕,此时虽然还不太明显,但帝都几乎无人不晓此事。她一登台,林老爷子林虚怀与她爹林敬智都有些担心,许纯之虽还是一脸笑意,肌肉却无形中绷紧不少。
在大庭广众之下,又是太后寿辰,理应不会有不长眼胡来之人,但明面上没有不代表暗地里没有,在没有回到将军府之前,什么事都可能发生。
这一点林菀欣也很清楚,所以她才特意出来当诱饵。
“好,好,两个小女娃长得都这么可人,只可惜今日这福星只能是其中一位,你们俩较量一下?”太后笑呵呵说道。
较量?
林菀欣看了宁妃一眼,这是要比拼的意思?
宁妃眨了眨眼睛却道:“太后难道是要臣妾与乾单县主厮杀?可是……跟出入淮州却安然无恙的乾单县主不同,臣妾不擅长打架啊……”
听见这话,林菀欣眉头一动,脑袋里却自动将这句话反过来听,看来这个宁妃也会些拳脚功夫?毕竟一般姑娘家听到较量,只会是才艺上的比拼,又怎么会想到动手?
以往的情报中倒是没有提到这点。
林菀欣道:“回禀太后,宁妃娘娘乃一宫之主,臣妾岂敢……”
太后打断她,挥手笑道:“呵呵……想打架哀家也不反对,想必两个漂亮的女娃娃打起来也很是漂亮,无妨,今日只有胜负输赢,没有地位尊卑,哀家说了算。无论是谁,想比什么,只要是赢了,就是哀家的福星。”
“……”原来太后是这样的性格?这倒是有些出人意料了,林菀欣也不多说,拱手为礼,“遵命。”
“不知宁妃娘娘想比什么?”林菀欣问道。虽不知成为福星有什么赏赐,但她向来不是喜欢输的人。
“你会什么?”宁妃的嗓音温柔而缱绻,不管男女,听在耳朵中都让人不由升起一种痒意,想要多听她说上几句。
“我会弹琴。”如果说一般淑女的琴棋书画四艺,林菀欣以琴艺最为高超,也最适合如今之景。
“正好,本宫善舞,那便以你之琴与我之舞,来较量一番如何。”宁妃宽袍大袖,笑得温柔和让人迷醉。之前说厮杀,当然是开个玩笑,林菀欣怀着身孕,想必也不可能应下。
“多谢宁妃娘娘体恤。”林菀欣施礼,便在宫女的引领下坐在琴桌边,不由得想起当日在元大将军府上抚琴的场景,当时为她伴舞的人是林苏卉,而惹出这一遭来的人,正是元雨馨。
那大约是她与雨馨的第一次相见吧。
第一次见面,雨馨就替她作证洗去污水,而后又一同上宁安寺,一起做生意开店,一起面对面对诸多困难,更是在她被路走后远赴千里之外的淮州保护她、救助她,不断鼓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