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后。
“那个死丫头到底回来没有?大哥,你之前说的钱可别说话不算数啊!”
阮甜甜牵着两个孩子,刚靠近病房就听到里面旁若无人地争吵,两个孩子下意识抓紧妈妈的手贴紧阮甜甜的大腿。
阮甜甜安抚性的摸了摸两个宝宝的头,深吸了一口气走进了病房。
看到阮甜甜进来,里面围着病床争吵的人一静,彼此看了看又端出长辈的谱来。
“甜甜,也不是大伯说你,出了国就忘了我们这帮穷亲戚了不是,看不上我们这些泥腿子了。”挺着肚子的中年男人侧过身,一副说教的口气。
“你看看你,一个小姑娘才多大就未婚先孕,拖着两个孩子,要不是老太太拿着拆迁的钱供着,你以为你可以在国外生活的那么舒服。现在你也该回报回报了吧。”
“大夫怎么说?”阮甜甜顶着一圈指责的目光牵着两个孩子挤到病床前,床上的老太太枯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如今戴着呼吸机睡着了,胸前微弱的起伏似乎下一秒就会消失。
“还能怎么说,保守治疗呗,你也别装,老太太之前拆迁的钱都已经在你身上花了那么多了,那两套房你也该让出来吧,你一个女孩,你妈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本来也不算我们老阮家的人了。”
“就是,你一个人带着两个来路不明的拖油瓶,就别占着我们老阮家的房子了。”
周围一圈帮腔的话音,没一个人关心病床上老太太的死活,只想争老太太之前记在阮甜甜名下的回迁房。
阮甜甜看着病床上睡着的奶奶,突然感觉像是一团湿棉花堵在喉咙里,很闷很酸。
那个一边拆哥哥姐姐毛衣,一边给自己一块糖,让自己坐在门槛上团毛线的老人即将离自己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