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氏是一个长得如柳般娇弱的妇人,一张脸如梨花般白皙,柔弱,美丽,惹人疼惜。
这世上,人们最是喜爱的女子样貌,就是她这样的,娇如春花,身似杨柳。
只可惜谢宛云却没有继承她这样的相貌,长得同她只得三分相似,倒是更像父亲一些,身材比一般的女子差不多高出一个头。
五官轮廓虽然美丽耀眼,却太过张扬放肆,少了几分柔美、楚楚可怜,如雪地里傲立的红梅,美则美矣,却太过凌厉了些。
于氏见谢宛云醒了,还说出这番话,顿时欢喜至极,一叠声儿地说。
“真是不小心的?真是,怎么这么不小心呢?下次,再也不许靠近水边了,知不知道?对了,现在感觉怎么样?热不热、冷不冷?对了,晚饭的时间都过了,也没有吃东西,肚子该饿了吧。
你们还楞着干什么?
“秋痕,还不快给姑娘上饭。”
“是,太太。”
站在一边的秋痕见谢宛云终于醒了,一直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地,背上已是出了一身冷汗。
她是个看起来十分稳重的女孩,平常话不多,显得有些死气沉沉的,所以,前世谢宛云起初更喜欢春歌一些,对她并不怎么看重。
但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到了最后,陪着她的不是同她情似姐妹的春歌,而是这个并不起眼的秋痕,一片忠心,甚至还为了跳她跳了湖。
傻丫头!
好丫头!
这一世,我必不负你。
谢宛云在心中如此发着誓。
此时,秋痕的脸上露出了由衷的欢喜,语气轻快地答应了一声就下去传饭了。
春歌却犹跪在地上,睫毛上有着泪珠,她刚才被方嬷嬷打了好几下,下手不轻,又担心谢宛云,实在是吓坏了。
谢宛云看见她的衣衫几乎全湿了,定是看见自己落入水里也跟着跳进去救自己了。
谢宛云的心中五味杂陈,又是厌恶却又有些心软。
春歌她真的曾经对自己很好很好的。罢了,罢了,就算是以后会背叛自己,现在的她,却是真心实意地对自己好。
反正,这一世,她已经有了防备,过去的事,绝对不会再让它们发生。
那么,春歌和她,也许也不用再走到那一步吧。
谢宛云叹了一口气,求情道。
“母亲,让春歌起来吧,多亏是她。要不然,我掉进水里了都没人知道。”
“那石头太滑了,就是春歌不来说,我也有可能掉下去的。”
听到谢宛云替她求情,春歌的眼中绽出惊喜的光芒来,姑娘的心中还是有她的,见不得她受苦。她感激地看着谢宛云,发誓以后一定要对姑娘更好。
这时的春歌,绝对是真心这么想的。
只是,世易时移,当碰到了让人难以抵挡的诱惑时,人们又还能守住这份纯洁的本心吗?
前世的春歌没有。
这一世,又会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