锣鼓声声,花轿摇摇。
一样一路地热热闹闹被抬到了承平侯府,一样三人拜堂,一样被送到了东院,历史,再一次地上演了。
坐在红烛摇曳的婚床上,被喜怕盖住了脸庞的谢宛云脸上,却是冰冷的笑容。
柳如月,来吧!
发招吧!
她等着。
记得,第一招是什么呢?哦,对了,是那个。
这一世,柳如月,你是否会更有创意一些呢?
真的是,很期待啊。
西院新房,红账子、红帘子、红蜡烛、红床单、红被子,一切都是红的,红红的烛光更是将这新婚房点缀得格外地喜庆。
柳如月盖着个盖头坐在床沿上。
现任承平侯夫人,也就是柳如月的姨母钱氏轻轻地拍着她的手,劝慰道。
“如月,委屈你了。本来姨母是想让你住东院的,可是,老侯爷他本来就已经为我擅自请皇上下旨赐婚的事情不高兴了。这件事也不好太违了他的意。你就先暂时委屈一下吧,以后,姨母再替你想办法。”
盖头下,柳如月微微摇了摇头,大红喜帕随着她的动作摇曳出美丽的波浪,仿佛被微风吹拂的花瓣一般。
她细声细气地道,好听的声音柔得简直可以滴出水来。
“姨母,不要紧,只要能跟表哥在一起,就是做妾如月也愿意,住哪里又有什么关系?”
说到这里,又歉意地补充道。
“只是,倒是有些对不起东院的姐姐。”
语气,是十分不安地,听得周围的丫头婆子们都在心里暗暗感叹,不愧是美丽又善良的表小姐,真是让人感动啊。
喜帕之下,柳如月的表情却何尝有一丝的愧疚?
她的嘴角微勾,冷笑不已。
东院西院?
又有什么关系?
总有一天,这后院里会只有她柳氏如月一人。
表哥是她的。
是她一个人的。
“如月你就是心地好,”钱氏拍了拍柳如月的手,感叹着,又教训道:“不过,你也太天真了一些。妾哪里是那么好做的?有姨母在,你怎么可能去做卑贱的妾呢?而且,什么对不对得起的,你要记住,后院之争,历来不是东西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没有什么两全之策,你啊,一定要懂得争取才行,牢牢地把平儿的心抓住,再早点生个大胖儿子,这样,就没有谁能轻易打倒你了。”
“姨母?”
柳如月不胜羞怯,头垂得更低了。
“来,乖如月,听姨母说,你要……”
“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你按照姨母的话去做就是了。你难道想平儿被那个女人抢走吗?”
西院里的私语在继续。
而东院,同样的大红帐子、大红被子、床单、帘子、喜字,龙凤烛台,只是,新娘子谢宛云的红盖头却已经不翼而飞了。
“姑娘。”
春歌被谢宛云的举动弄得大惊,苦口婆心地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