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啊。”
柳如月这才恍然,不过,想想也是,一般的女子,就算陪嫁不薄,也不过是些绸缎珠宝铺子田庄之类的,这种珍贵的书画就算有,也是留在家里传承给儿子的。如果不是宫中玉贵妃特赐,这样的好东西,她却也是拿不出来的。
柳如月假意嗔怪道:“姐姐也太见怪了些。有这些难处,同我说好了,我连姐姐的份一起备了也就是了。”
“哪能让妹妹替我花这个冤枉钱,使不得,使不得。”
谢宛云连连摆手,坚决推辞。
“自己有多少能力,就做自己份内的事情。妹妹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切切不可再说这样的话了,要不然,姐姐以后就再也没有这个脸面见妹妹了。”
谢宛云义正言辞地道。
这是她预备在这府里显示于人的形象,善良、热忱,却有些古板,讲原则的好人。这样的人不会太让人防备,比起没有原则的人,却又有执拗的一面,让人也不敢随意相欺。她是想了许久,才决定扮演这么一个角色的。太过厉害,会让钱氏、柳如月起了防备之心,急着想对付她,刚刚进府,还没有立稳脚跟的她一定不是对手;太过软弱,没有主见,却又容易让人摆布,陷入被动,也不好。现在这样一个角色,虽不讨喜,某些方面可能还显得有些迂,却反而安全。
柳如月其实也不过是说说而已,谁晓得谢宛云竟似当了真,暗笑这人也不知是怎么长大了,竟然能天真到这种地步。
对付这种对手,还真没有成就感,心里就轻瞧了谢宛云。
在王府门前,柳如月、朱承平两个自是免不了离情依依,柳如月含泪凝噎,几近不能语,朱承平温言劝慰良久,这才上了马车。对上谢宛云,则只简单地说了句:“我走了。”
谢宛云也只是木木地笑笑:“世子爷走好。”
两个人客气极了,一副相敬如宾的模样,虽没有什么恶言,却也生疏了极点,恍如陌生人一般。
柳如月见状,嘴角的笑意更甜,眼转向朱承平时,顿时布满了浓浓的情意。
谢宛云在旁边瞧着,柳如月的戏总是好的,就算知道了她的真面目,有时,谢宛云都会有种错觉,是不是她搞错了?如今,对朱承平,她又有几分真?几分假呢?
如果,是真的就好了。
谢宛云如此期望。
人啊,最怕没有弱点。有了弱点,就能想法子对付了。柳如月,他,会是你的弱点吗?还是,只是又一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