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好一段时间之后,朱承平终于提到了来此的正题,他十分郑重地道:“有一件事情,孙子想请祖母作主。”
“什么事情?”
朱承平于是将他的请求说了出来,老夫人听了,皱起了眉头,问道:“她也愿意?”
“是的,孙儿已经同她说好了,她愿意。”
“我知道了,这件事,容我先考虑考虑。”
“孙儿意已决,还请祖母不要考虑太久。”
朱承平的语气满是坚决,没有任何退让的意思,老夫人的眼中露出了疲惫,又要开始了,这些事情。为什么总是一次又一次地反复呢?女人,比起男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更不容易啊。因为,在这个以男人为主的世界上,女人天生就居于弱势的地位,不能在外行走的女子,只有依附男子为生。这样的现实,才导致了这样的事情的发生吧!虽然不愿,但是,老夫人也知道朱承平的性子,他若是下了决心,是一定会想尽千方百计也要达到目的的。她阻止得了一时,也阻止不了一世。
更何况,她还说愿意。
又是一个傻孩子啊。
老侯爷兴匆匆地采了海棠花回来,兴匆匆地问老夫人:“怎么样?这朵很漂亮吧?我可是选了很久才选到的。来,让我替你戴着试试看!“
话未落,愕然看到老夫人赫然起身甩下他朝屋子里走去。
“你怎么啦?”
老侯爷莫名其妙地追了上去问道。
“是哪里不舒服了吗?”
老夫人阴阳怪气地道:“没有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你那个小琪什么的,不是最喜欢海棠花了的吗?某人还说她海棠春睡最美,不是吗?既然这样,拿来给我戴干嘛?”
说着,老夫人就进了门,“嘭”地一声把门给关上了。老侯爷还好退得快,要不然,鼻子差点就糟殃了。
“这婆娘,突然来的哪门子火啊。”
老侯爷不解地道,顺便感叹一下,他现在的脾气可真好啊,要换了早几年,还不一拳就揍过去了。不过,好端端地提什么小琪啊,老侯爷有些心虚,难不成?前几天他偷偷地边瞧着小琪的画像边那个的时候给她发现了?这,这他也不是真的对小琪有什么啦,那时候,小琪可是司春馆的花魁,可不是他们这样的小兵疙瘩所能够肖想的,那脸孔,那身段,还有那风骚劲儿,别提了。他不知道在梦里梦了几回,醒来后就发觉床单湿漉漉的。不过,也不只他一个这样,那时,哪个不把小琪看成是梦中的女神啊。他对着小琪那个,其实也不过是以前留下来的习惯而已,跟感情没有关系啊。女人,就这么小气呢?
“那个、夫人?”
……
老侯爷决定开始他的自我坦白与改造之路。
不是有句话叫做担白从宽、抗拒从严吗?
只要肯自我批评与反省,就可以从宽处理,重新做人。
以为东窗事发的老侯爷却不知道,老夫人的心情突然变坏,根本同他无关,同小琪无关,不过只是迁怒而已。
但,当听老侯爷坦白完毕的时候,是不是还是无关,那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