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月拉住了香谨的袖子,急切地问道。
“当然是真的,世子爷多聪明的人,如果不是吃准了这一点,他难道会白白地自讨苦吃吗?”
如此一说,柳如月也觉得有理,可是,到底仍无法完全放心,她的手紧紧地扭在一起,把手帕绞成了麻花,嘴里几乎咬碎了一口玉牙,恨道:“最好是这样,要不然、要不然,我绝对不会放过这谢家的人的!绝对不会!”
这么说的时候,柳如月眼射厉光,往常娇美柔弱的脸竟显得阴沉而狠毒,这样的她,让可心一瞬间以为她看到了钱氏,不觉心中一惊,和香谨一起抓着她的手就稍稍松动了一些。然而再看时,柳如月却只是急切地持着庄门口,一脸担心,手紧紧地按在胸口,一副快要晕过去了的样子。
是她看错了吧?
可心如此想道,遂将刚才的想法丢开了去,同香谨一起劝解着柳如月。
就在这时,朱承平已经到了门前了,再上前一步,就要进入棒阵了。柳如月主仆三人不觉屏气凝神,胸口吊在了嗓子尖上。
福贵、福禄两个也如是,福禄更是做好了万一朱承平撑不住,随时出手救援的准备。
终于,朱承平抬起了脚,迈入了庄门。
而终于,谢慎厉声喝道:“给我打!”
所有的庄丁少年手中的棍棒同时扬了起来,第一排的少年手中的棍棒当先落下,力道十足,打得朱承平身形一个踉跄,但是,他仍然站稳了,继续朝前走去。
柳如月“啊”地惊叫了一声,不知道哪里生来的力气,一举挣开了香谨、可心两个,跳下了马车,朝庄门前奔去。
第二排的棍棒又高高的扬起,眼看就要落下了。
就在这时,传来一声高喝:“祖父有令,全都给我住手。若有敢不听令者,立即连家带口,全部逐出谢家庄!”
这话一出,晓得是谢老爷子来了。
这帮少年因为素来同谢慎玩得好,又有些少年情窦初开,正是对异性初生好感的时候,对庄中这个唯一的小姐,还生得这般美丽,或多或少心里都暗藏着几分不可告人的心思,这回听闻她的死讯,个个心中愤慨万分,这才有这样一呼百应之势。但是老爷子素有积威,言出必行,他们纵然少年意气,敢拼了出去,可到底还没有胆大妄为到不顾娘老子的程度,因此,只抱歉地看了看谢慎,到底把手里的家伙,全垂了下来。
谢老爷子在孙子辈老大谢理、老二谢智的陪伴下登场了,一出来就走到谢慎的面前,先给了他一个大大的耳刮子,声如洪钟地训道:“家中长辈犹在,有你这么自作主张,胆大妄为的不孝子孙吗?给我到祠堂烈祖烈宗面前跪着去,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起来。”
谢坚方对谢慎投以同情的眼光,却听得谢老爷子道:“还有你,四郎,也给我一起去,同样的,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