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让丫头在那边守着呢!让她们一有消息就立马回来报。”
“嗯。”
钱氏满意地看着珍珠:“还是你细心、周到,有你在家里,我这心就踏实了。唉,真不知道哪个有福的得了你去,那可真是他的造化了。”
“夫人,瞧您说的。”
珍珠的脸腾地红了出来,垂下了头,一副腼腆的模样。到底是姑娘家,平常再落落大方,说到终身大事,却依然会有些不好意思。
“傻丫头,有什么好不好意思的,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放心,我一定会替你找一门好亲事,风风光光地把你嫁出去。”
“夫人说笑了,什么风风光光,我一个当奴婢的,哪敢期盼那些。”
珍珠说道。
“什么傻话,你这模样儿,你这性情儿,而且,琴棋书画你哪一样不会的,比一般的小姐都强,有什么好妄自菲薄的?”
“那都是夫人的恩德,”珍珠面露感激之色,“如果不是夫人您,我只是一个下人奴婢,哪有机会学这些。”
“傻孩子,你别老是一口一个下人奴婢……”
正说到这里,门帘微动,钱氏的话就停住了,进来的却是张嬷嬷,只是,脸色却是有些差。
“张嬷嬷,您回来了,夫人刚才正念着你呢!”
珍珠站了起来,笑着上前扶了张嬷嬷在凳子上坐了。钱氏只当张嬷嬷是一路劳累,就让她用些饭菜,张嬷嬷却摆着手,对钱氏使了个眼色。钱氏会意地让珍珠将饭桌撤了。待屋子里就剩下她们两个人的时候,钱氏忙问:“这是出了什么事啊?怎么人面色这样差?”
“都是我!都是我这个老不中用的,看错了人啊!”
终于缓了一口气,张嬷嬷跪了下来,捶胸顿足,悔不当初地说道。
“嬷嬷,这是做什么?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唉,我真正没有想到,那个该杀千万的小子,怎么就敢起了那种心思!”张嬷嬷恨恨地道:“就是我那叔家侄子,他竟然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拿上次做的那事儿要来威胁夫人您,说、说您不给钱的话,他就去自首,把事儿全抖出来。”
“什么?”
钱氏手中的茶盏掉下了地。
她震惊地看着张嬷嬷:“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不是说这个婆家侄儿为人最是可靠不过吗?为什么会这样?”
张嬷嬷也是悔不当初,她是好话歹话全说尽了,可是,那俞二就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连把他爹娘亮了出来,他也硬是不松口。张嬷嬷实在没辙了,俞二要的数目太多,她就是把老本儿全掏出来,也拿他没有办法,这才不得不告了钱氏。
薄暮笼罩了人间,百鸟还林,俞二吹着口哨走在了京城的街道之上,鼻间闻着熟悉的气味,只觉得舒畅不已。
他没有回京城的家,而是去了一个小巷子的院子里,推开了一扇陈旧的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