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柳如月这么说,淑仪却是恼了:“我不知道别家的表姐妹是怎么样的,可是,从小,我就没有把姐姐当外人看,甚至,比我的亲姐姐还要亲,我有了好吃的,就是不给慧兰姐姐和可欣妹妹留,也一定会给你留一份;你也是,但凡从贵妃娘娘那里收到什么东西,最好的是一定留给我的。咱们俩个虽不是亲姐妹,但是,在我的心中,就是亲姐妹,也及不上你的。我原以为你也是一个想法,今儿个看来,却是我想错了。我把姐姐当作自己人,姐姐的眼里,我却是外人。即是如此,那我也不自找这个没趣儿,走了。”
说着,淑仪作出了要走的架势。
柳如月连忙拉住她,赔笑道:“瞧妹妹这话说的,真真是叫我这个当姐姐的无地自容了。唉,你是如此想,我又何尝不是如此想呢?有什么话就是对别人再不能说,对妹妹,我又有什么不可说的呢?我只是不愿让妹妹同我一样,也会这些事儿烦心罢了。既然妹妹不怕,我就说与妹妹听好了。妹妹素来聪慧,也许听了之后,也能帮我分析分析。要不然,一直这么下去,我真不知该怎么办了?”
随后,柳如月就将这些日子朱承平的奇怪变化全部说与了淑仪听。
她这也是病急乱投医了。
“你说什么?”
“你说的可是真的?”
听崔嬷嬷说完她所查到的事情,钱氏大惊,一幅无法相信的样子,她道:“不、不会的,她是不会这么对我的。”
“一定是其中有什么误会。”
崔嬷嬷的眼皮垂了下去,遮住了暗藏的心思,看来,还是要慎重比较发了。看起来钱氏跟张嬷嬷是闹番了,可是,却还远远不到破裂的程度。人的第一反应最为真实,从这看来,钱氏还是信任她的。
现在是闹僵了,只要一个契机,便又好了。
钱氏院的东厢房其中一间屋子,就是由张嬷嬷给住着的。其实,原本她丈夫活着时,在府外也是有居所的。只是后来丈夫一去,孩子一亡,张嬷嬷也不喜欢一个人住在那样冷清的屋子里,总是会勾起她伤心的回忆。
因此,索性将屋子空着了。
而她自己,则卷着铺盖住进了侯府。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想陪陪钱氏的原因,在这个府里,姑娘实在是受委屈了,张嬷嬷是这么想的。
没有想到,以前如蜜的主仆,也有今日这般的田地。
这些天她病了,每天煎药喝,都有好几日了。每日听见钱氏不断地进进出出的声音,却始终不曾见过她踏入这屋子里一步。
张嬷嬷的心是越来越凉,比冰还凉。
崔嬷嬷见了钱氏之后,就来到了张嬷嬷的屋子里,一进门,就闻到满屋子的药味,十分呛鼻,崔嬷嬷恼道:“这些丫头,个个都这样贪玩。这屋子里这大的味道,也不瞧得让它散散,看我不剥了她们的皮?”
一边说着,崔嬷嬷一边去开窗子来透气。
张嬷嬷却并不领她这番情,冷冷地道:“用不着,我就爱这药味儿,就喜欢成天都在这药味儿里头生活。是夫人派你来的吧?想问什么就问好了。反正,这事儿同我无关,我是一点儿也不知情的。不论你怎么问,我就这一句话,爱信不信随你们去了。”
说完,张嬷嬷转过了身,背对着崔嬷嬷,接着,打呼声响起,如雷鸣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