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婶就一边故意咳了一声,道:“小米,这里还有病人呢,你在这里咋咋乎乎的,怎么行,出去,出去!”
过来,就将小米往外赶。
小米苦着一张脸,求情道:“婶,我不说话了还不行吗?”
然而,还是被胖婶无情地扫出了门,他垂头丧气地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下,像蔫了的茄子一般。
小莲见了,心中便有些不忍起来。
只是,到底姑娘家面皮薄,也不好意思,只能不时地偷瞄两眼,手中的衣服扭成一团了犹不自知。
胖婶摇了摇头,真是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啊。
看样子,是不是该跟家里的老头子说说,早点给他们定下来得了。她挥了挥手:“行了,这里有我就行了,你去外头帮忙把外头的院子里扫扫。唉,这家里没个女人还是不行,瞧院子都脏成什么样子了?”
小莲的眼一亮,脆生生地应了一声“好”,胖婶不过眼一眨,她人就已经不见了。
外头,倒是又传来了小米欢快惊喜的声音。
胖婶就又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闺女养大了,都是别人的喽。连这脏衣服,装了一半,也不装了,平时多稳重的孩子。胖婶就摇着头,将衣服一件件地收到了包袱里,吃了点东西,又打了点水来,替躺在病床上,仍旧昏迷不醒的年轻妇人擦起脸来。
边擦边道:“唉,你也真是个命苦的。也不晓得究竟遇到了什么事,还怀着孩子,竟然一个人在外头。幸好这回遇到了好心人,而且,少爷的医术高明,要不然,这孩子可就保不住了。”
正说到这里,突然见到昏迷了数日,都不见醒的年轻妇人突然睁开了眼,手指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腕,一叠声地问道:“孩子、我的孩子怎么样了?”
春娘依稀记得昏迷前肚子的那阵绞痛,心中忧惧至极。
大夫曾经跟她说过,让她怀孕前的前三个月,尤其要格外注意,说孩子最容易在这个阶段出事。
若是孩子有了什么闪失,她还有什么面目去见俞二?
而俞二,俞二他究竟又在哪里呢?
究竟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官兵会抓捕他们?
这些,春娘全都不知道。
时光无情地流逝,欢乐时短,痛苦时长,这些,不过是人们自身的感觉。时间的流逝却不会因为人们的感觉,而改变它的流速。它,自有它的方向。
坐在马车中,今日的一切,历历在目。
门氏喜道:“真真没有想到,他们兄妹俩竟然还同江南总督的夫人和和汾阳王妃有这样深的渊源,咱们的眼光真真不错。唉,只可惜忘儿的脸却是这个样子,要不然,我就不要她做女儿了,正好给厉儿做媳妇,亲上加亲,那不是再好不过?”
乔文山闻言稀罕地道:“你就这么喜欢她?很少见你这么喜欢一个人的。”
要知道,他们的儿子可是门氏的心头宝,在她心里,儿子是全天下顶顶出色的,年纪也不算小了,乔厉却一直没能订亲。倒不是乔厉眼光有多高,多挑剔,而是门氏也见了不少姑娘了,只听她说这个这里不好,那个那里不好,反正都是配不上乔厉,做不了她的媳妇。
这回同这姑娘,见了也没有几次,便这么满意,实在是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