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几人一同回府,用过晚饭之后,想起今日如此传奇一般见到了传说中的汾阳王妃,又听到她们和于亲的母亲、莫忘的母亲一段手帕情缘,心中都有些兴奋,一时睡不着,便聚在了慧兰的屋子里说话儿。
说着说着,淑仪就又想起今日可欣也是,放着慧兰和她这个亲姐姐不理,只一心和朱锦云好,从头到尾,这拉着的手就几乎没有分开过。倒把她和慧兰丢开不理了,对莫忘这个本应亲近的对象,也只是泛泛。倒是那朱锦云,就比她精明多了。人家就晓得厉害关系,对莫忘一口一个忘姐姐、忘姐姐,叫得亲热极了。虽然同样都是十三岁,怎么就这么不同呢?
这么一想,淑仪就忍不住摆出姐姐的样子教训起可欣来了,让她以后少跟朱锦云接触,对名声不好,一个嫡女成天跟个庶女玩在一块儿。还有,既然有了二姐,以后也该同二姐多亲近亲近才是,这才是正经该做的事情。
可欣一听这话,当然不喜,就说娘都没有干涉,为什么淑仪要来干涉她交朋友的事,又说淑仪这样未免太势利了。
慧兰虽然没有说,不过,眼神里约摸也是这个意思,带着点鄙意。
淑仪懊恼地对柳如月道:“你说说,我一片好心为她们着想,若不是真的担心她们,我又何苦说这番话?我说这话对自己又有什么好处?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以后、以后再也不会管她们了。”
真没有想到,那满脸丑疤的莫忘竟然同汾阳王妃有这层关系。
柳如月一听,却是上了心。
皇贵妃娘娘若是诞下了皇子,再有了汾阳王的大力支持,这当上太子之事不又有了几成胜算了吗?而且,就算不为这,若是能交好汾阳王,对朱承平以后在朝堂上也是极有好处的。
只要能得到皇贵妃娘娘的支持,朱承平再在朝廷上立稳了脚跟,以后,他们就能成为实权派,而不仅仅只是挂着侯爵的虚衔,表面上看着尊荣,也有朝廷的俸禄,实则一点儿实权也没有。
看来,这个莫忘,倒是有结交的价值就是。
柳如月的心中暗暗地想着,嘴里则轻声地安慰着淑仪。这一晚,柳如月听淑仪抱怨了良久,也安慰她许久,两人极晚才睡,第二日,不约而同都睡晚了,天色已大亮,而两人却仍在榻上,高睡不起,一点儿也没有醒来的意思。
香槿和可心进来查看了好几遍了,但是,见两人睡得香甜,便也没有叫她们。反正,钱氏那边,柳如月已经称病,数日没有去了。香槿只派可心去跟门氏传了一下话,就说,淑仪姑娘现在在她们这里,姑娘要招待她吃饭,所以,今早就不回去吃饭了。
不过,可心的人还没有派出去,倒是淑仪的丫头红袖亲自来寻她来了,一向端庄沉静的红袖这时也不禁面露喜色,朝柳如月、淑仪行了礼之后,不待两人询问,红袖就笑道:“姑娘,大少爷今儿个一早到啦,这时正要同伯爷、夫人和几位姑娘一同前去钱夫人那里请安呢,让我来请姑娘赶紧回去。”
“大哥到了?”
淑仪一听,蹭地一下子就从床上爬了起来,喜悦之情形于言表。
她匆匆地穿了衣裳,同红袖离去了。
所以,也没有瞧见,背后,柳如月的脸色却是一白。
他、他竟然也来了。
她以为,他应该不会来才是。就算要来,最起码,绝对不会是这个时候。应该再晚一点,到乔文山找到了满意的宅子,请人整理好了,住进去之后才对。
乔厉,你究竟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