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儿!”
于闲再也忍不住了,一把将她拥在了怀里:“别这样了,别这样了,让姑姑她好好地去吧。如果看到你这个样子,她就是走了,也不安心啊!”
就在这时,突然有个声音疑惑地响了起来:“宛儿,你在叫谁娘啊。娘明明在这里。”
这、这声音——
谢宛云浑身一震,想要回头去看,可是,却又没有勇气,怕是空欢喜一场。于闲却猛地回过了头,就见谢贤、谢敬张大了嘴,看着他和谢宛云两个,而在他们两个中间站着的,不是于氏又是谁?
“姑姑!”
于闲唤道,再看看谢宛云怀里抱着的人,一阵恶寒。如果说眼前看到的人才是于氏,那谢宛云的怀里又是谁啊?
听到于闲的声音,谢宛云终于缓缓地回过头来,视线扫过了谢贤,然后,怯怯地往他的身边瞧去。
当那熟悉的脸庞在灯笼的光照耀之下映入她的眼帘时,谢宛云就提起裙角飞奔了过去,一头扑在了于氏的怀里,紧紧地抱着她,好像得到了什么失而复得的宝物一般。
嗯,对了,与此同时,还发生了一件事情,那具本来被谢宛云、于闲当成于氏的无名尸体却因为被谢宛云忘在了脑后,滚落在了地上,然后一直滚啊滚啊地,又落到了河里,一截白衣飘飘。
如果她能够说话的话,肯定要抗议了。
她这是招谁惹谁了?好好地安份呆在水里,谁知道却被人硬弄了起来。弄了起来也就算了,你还又重新把她折腾回去。
虽然她现在不是人了,可也不带这样调戏人的吧?
无奈死人是没有办法开口抗议的。
在暴雨中上演了一场莫名其妙的相见欢之后,这个惊魂的晚上总算是结束了。所有的人都被谴了回去。可是,有一件却让所有的人都疑惑不已,为什么莫忘姑娘竟然会叫那个于夫人娘呢?而且,看着一幅母女情深的样子。
所有的人可都知道,这于氏真正的女儿应该是什么身份。而关于谢宛云真正的身份便在闲王府中渐渐地流传了开来。
秘密也渐渐变得不再是秘密了。
暴雨过后的早晨,空气格外地湿润,草木的叶子已经有些微黄了,虽然不比春天的清新,但也别有一种秋日独有的清爽中带着淡淡的清愁的味道。
于氏还在睡,她的身体衰弱,很容易疲倦,由谢贤、谢敬陪着。谢宛云和于闲两个沿着落满了梧侗叶的小径走着,一路上,碰到下人看着她的眼光,总带着点异样。谢宛云自然知道这是为了什么。
于闲也知道,安慰她道:“我已经叫向伯严厉地管束着府里的下人了。他们不敢出去乱说的。你不用担心。”
“这世上哪有永远的秘密。”
谢宛云说道,接着停下了脚步,面对着于闲,深深地施了一礼。
于闲忙伸手扶起了她。
“我们之间,何必如此。有什么话,你只管说。”
“表哥,我实在不该将你拖入我的事情之中的,可是,如果只有我一个人的话,我是办不到的。请你帮我,表哥!我想早点结束这一切,不计一切手段。”
差点失去母亲让谢宛云彻底地醒悟了过来,如果她不对别人狠一点,那么,她伤害的将是她最亲近的家人。
从此以后,她再也不会犹豫、徘徊。
她只有一个目标。
报仇,还有夺回自己的生活,和亲人们好好地生活在一起。
为了这个目标,不论挡在她面前的是任何人,她都绝不再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