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无比的天气,武霸天的额头却冒出了大颗大颗的汗珠。矫健的身影如同游龙一般,几乎看不到完整的身影。
“爷,万公子他们都来了,正在厅里等候呢。”
岳龙前来通报。
武霸天一个猛地抽地,尺许深的雪地硬被抽出了一道深沟,而雪溅起了丈高,然后,如同下雪般团团簇簇地落下。
武霸天接过了下人奉上的毛巾,喘着粗气。
一般的运动不足以叫他如此,可连续多日,他几乎从丑时就在这里了。一练就是好几个时辰。
这种拼命的样子,让岳龙都有些心惊。
武霸天对那位莫姑娘,不,现在应该说朱家的东院夫人的感情,显然比他们以为的都要深得多。武霸天生性洒脱,岳龙跟了他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到他这么困扰过。不,应该说,以前,他从来没有为什么事困扰过。
可是,这一次,不可能有任何办法了。
那位可是已经有主的了,而且,不是普通的人家,是侯府的媳妇。大将军王府的权势再大,也无法敌得过皇上对玉皇贵妃的宠幸。
武霸天与那位是注定无缘了。
岳龙暗自叹息。
武霸天回房梳洗了一番,就和他那群朋友们一起进山寻狐去了。
已经在山中,与外界隔断了消息的他,自然不可能知道谢宛云的消息。这让大将军王武烈、杨氏都暗自庆幸。本来杨氏见武烈多日不归,打算派人去催他回府的,现在也不派了。一心等再过几日,一切就都彻底干净了。
而不管人们怎么样,日升日落,白天黑夜,总是会一日一日地反覆着的。
这不,又到了幽深的黑夜。
罪恶的滋生时刻。
罪恶总是与黑夜相伴的。
生活,总是会不停地嘲弄着人。朴大有名字倒是不错,叫大有,不过,名字只是代表了一种期望。现实却总是与期望有一段距离。
朴大有虽有这么一个名字,却不曾真正大有过。
不过,幸好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他在牢狱里当狱卒,已经当了十来年了。顺便说一句,他的父亲也是狱卒,也算是子承父业了。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所以,朴大有杨为狱卒,也不算是一件让人十分惊奇的事情。这一份工作待遇虽然算不上多么我的优裕,不过,养家糊口足矣。并且,朴大有跟普通的狱卒不一样,他是死刑监狱的狱卒。看押的都是犯了大罪的犯人。
而能犯在这罪的犯人们,很多也都不是普通角色。
因此,朴大有的工作外收入还是颇有些可观了。朴大有一向以这个为自豪,往昔曾经那么风光的人,现在,也要对他一个小小的狱卒点头哈腰,大献殷勤。
所以,虽然妻子多次说,家里的积蓄已经不少了,是不是得做些别的营生,她老是担心会出什么事。
而朴大有则总是一次又一次地跟她说做个小生意哪有这个保险。
其实,他是舍不得这种掌握别人命运的感觉,这让他感觉到了自己的力量。
但是,这一夜里,他终于尝到了苦果。
总是想掌握别人命运的人,他的命运也终将被别人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