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过来,那我就过去了。”
于闲猛地朝谢宛云扑了过来,谢宛云扭头就跑。两人在青翠的松林之中追逐着,不时摇落树上的积雪,映着初升的金色阳光。黑暗已经过去,光明已经到来,一切看起来都是这样充满着生机和希望。
以后,一定会越来越好的吧?
是吧?
永平侯府前,却挂起了高高的白色灯笼,这是府中有人过世,要办丧事的意思。白色的灯,映着朱红的门,显得格外凄艳、不祥。
钱氏死了。
掌握了永平侯府二十多年命运的这个女人,终究以这样一种方式离开了人间。这里,终于再也不是钱氏的永平侯府了。
朱承平作为这个府里的新主人,钱氏的丧事自然是他主办的,柳如月则负责扶助于他,务必将这次丧事办得体体面面、轰轰烈烈。
这是来自于当今圣上萧景的命令。
而玉皇贵妃已经哭昏过去好几回了,钱氏的死对她的打击太大了,甚至动到了胎气,萧景吓得不轻,本来是要立即带她回宫的。但是,因为玉皇贵妃执意要为钱氏守灵,只得答应她留了下来。但是,交换交件是玉皇贵妃不得整夜守灵,平常要在床上卧床休息,只能每日去几趟,为钱氏上香。玉皇贵妃知道,萧景平常虽然甚少违拗她的意思,一切都听她的,但是,真的下了决心,却是她无论如何劝也不起作用的。毕竟,他是当今圣上,并不是一般的男人。而且,虽然伤心,但是,玉皇贵妃也怕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有事,也只有答应了。
而柳如月,也是身子娇弱,又怀着孩子,也是禁不住的。朱承平又要忙着让人去各府报信,准备棺木、寿衣什么的。
谁也没有想到钱氏去的会是如此突然,需要准备的事情多得不行,萧景又要大办,更是增加了事情的复杂程度,朱承平忙得像个陀螺,没有停下来的时候。
而朱传盛,则找了个上山去请老侯爷、老夫人的名义,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所以,守着灵堂的,却是一个主人也没有,只有一些跟着钱氏的丫头而已。
“我的腿都快酸死了,才半天就这个样子,还要守三天,简是要去了我大半条命了。唉,也不知道到时候发白包的时候,会不会给咱们多发一点。”
琥珀捶着发酸的腿,小小声地说道。
“真是跪酸了的吗?我看,怕是站酸了的吧?”
听到了琥珀的话,珊瑚取笑道。
“什么意思?”
琥珀疑惑地问道。
“还想装蒜?你瞒得过我,可瞒不过别人的眼。听管后门的胖嫂说,就在昨天,有个人来找你了。听说,这么冷的天,两个人竟然就一直站在那里,中午饭的时间都过去了。你说,这腿它能不酸吗?我光听说,牙可都酸了呢!”
珊蝴打趣地道。
琥珀闹了个大红脸,要去捶珊瑚的肩,她却避开了,转身就逃。琥珀笑叫着:“还不给我站住,再不站住,小心我撕你的嘴!”
两人笑叫着,在灵堂里跑。
这里本来就比较偏僻,除了她们几个守灵的人,也没什么人来。这时候,都在为准备钱氏的丧事而忙着,但凡有空的人都被抽调到各处办事了。
珍珠一进来,见到的就是这般没有规矩的模样,忍不住大喝一声:“你们这是在干什么?这里可是夫人的灵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