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后来,声音就变得娇滴滴,刻意带了些撒娇的意味。
无奈二皇子不吃这一套,反而冷笑道:“贤惠?你忘了你那个陪嫁丫头么?”
傅凝婉脸色一变。
凝霜看在眼里,倒是对这对夫妻的感情有了更清醒的认识,看来傅凝婉看着得意,其实也是驴粪蛋子外面光,这二皇子也不像个体贴会疼人的丈夫——难怪归宁时听阮氏说大房打发走了一个陪嫁,转手送给牙婆变卖,敢情里头还有这桩公案,要么,是那丫头起了攀附之念,要么是二皇子看上了她,或者两者兼而有之,傅凝婉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看来她也不像自己所说那么贤惠嘛。
傅凝婉眼睁睁看着家丑外扬,又不好同二皇子冲突,怕闹得一发不可收拾,只能忍气吞声,“那这几个宫婢该怎么办?”
她可是舍下脸面从步贵妃那里要来的呢,若不安排一个合适的去处,回头步贵妃问起,她该如何交代?
二皇子睨她一眼,不耐烦的道:“那就收在房里好了,省得费事!”
傅凝婉大惊失色,“这怎么成?”
她是想给傅凝霜添堵,可没打算留着给自己添堵呢——那几个贱婢个个妖妖调调,水葱一般的容貌,是个女人都不能放心。
二皇子冷笑,“怎么不成,难道你不愿为皇家多多开枝散叶?还是嫉妒爱吃醋,因此容不下她们?”
傅凝婉哑口无言,她再想不到二皇子会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他到底是站在哪边的?
清官难断家务事,萧易成懒得掺和他们夫妻的私隐,早早便带着凝霜告退。
傅凝婉想将那几个宫婢硬塞过来的计划,当然也宣告流产。
凝霜望着萧易成依旧冷淡清俊的侧脸,一股喜悦却从心底慢慢鼓涨起来,她微抿唇道:“二爷当着人说自己房中乏力,就不怕别人耻笑么?”
她以为男子尊严都很介意这个呢,萧易成却好像没事人般。虽然是个好借口,总觉得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萧易成微微一笑,在她额头摁了摁,“我说的难道不是实话?”
凝霜睁着又圆又大的眼睛,故作天真道:“可是这几天你……”
至少萧易成在床笫间的表现,就与大夫所诊断的截然不同,要么大夫诊错了,要么萧易成陡然脱胎换骨。
萧易成迎着女孩子好奇的目光,云淡风轻道:“初生牛犊不畏虎,这个你难道不懂?”
似乎纯然凭着一腔孤勇为之。
凝霜懵懵懂懂地点头,好像也说得过去……等等,谁是老虎?
她不觉黑了脸,正要质问,无奈她愣神的功夫,萧易成已经走远,凝霜只得提着裙子小跑跟上。
可萧易成底子再虚,男子与女子体力还是截然不同,凝霜走五步才抵得上他三步,这么追追赶赶的,两人始终保持若即若离的距离。
末了来到宫外,萧易成停住脚步,一打横将她抱起,凝霜一阵惊呼,双手却下意识搂住对方的脖子——就算明知是逗着玩,她也怕摔下去。
而况她尚未习惯在外头与萧易成这般亲近,不禁羞红了脸,埋首在他肩膀上。
萧易成瞧着小姑娘娇美动人的模样,一时情难自禁,遂轻轻在她后颈上啄了口。
凝霜猛然抬头,正磕在他下巴上。
萧易成捂着嘴,只觉两腮又酸又麻。
凝霜低低啐了声活该,一溜烟逃进马车,且喜宫门口的侍卫训练有素,哪怕明看到有人在打情骂俏,也是眼观鼻鼻观心,装作没看见。
至于心中是羡慕还是好笑,就不得而知了。
萧易成唯有叹息,他方才那个将女子比作老虎的说辞,真是半点不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