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跟上次相比,这次的气氛明显和谐了很多,至少,她没有固执的继续和他拌嘴。
而他,也没有继续毒舌的数落她的各种不好。
彼此,像是心有灵犀一般,维持着这份和谐,谁都不说话。
杨菁菁不问黎向天要带她去哪里,她心里一点也不怕。
怕什么呢?这个男子,她第一眼看上去,觉得他挺讨厌的,但是绝对不是坏人。
黎向天突然开口,“害怕吗？这大晚上的,就你我共处在一个仄逼的车厢里……”
杨菁菁愣了愣,“有什么好害怕的，除非你是坏人，不过看样子你也不像。”
黎向天再次深吸了一口烟,淡淡开口,“你知道吗？退回到十年以前,看到你这样的女孩儿,我大概只有两个字去评价。”
“什么?”
“傻气。”
“……”
杨菁菁怔了怔,这才反应过来黎向天这是在说她傻,一时气恼,“喂,你说谁傻啊?我哪里傻了?你说我哪里傻?”
黎向天“呵呵”的笑出了声,“还真是年轻,我这话只说了一半你没听出来吗?”
“……”
“十年前,觉得你傻气,但是现在,只觉得你,很有灵气。”
“……灵气?”
黎向天说：“知道吗?丫头,这个社会很复杂,没有绝对的好人和坏人,但是有句话叫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所以以后,长点心,别那么轻易相信人,哪怕是我,也不能那么轻易相信。”
杨菁菁微愣,“为什么?你也不行吗?”
“自然。”黎向天转过头看了她一眼,“我问你,你了解我吗?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吗?曾经做过什么事情?有过什么样的经历？这些,你都知道吗?”
杨菁菁不说话,因为她真的不知道。
黎向天淡淡一笑,“如此,你又怎么能够肯定我是个好人?因为我是宥谦的朋友?那我告诉你,我和宥谦,绍冬有好几年不见了,我在国外呆了两年,这两年内几乎没有和他们联系过,我身上发生的事情,他们也未必了解,他们不能了解,更何况是你?”
“所以呢?”
杨菁菁眼波闪了闪,反问：“你的意思是,我并不了解你,却盲目轻信了你,在你看来很可笑是吗?”
黎向天只是微微拧了拧眉头,并不言语,看来,没打算否认。
杨菁菁说：“那如果我告诉你,我这么唐突的跟你出来,不是因为你是韩宥谦的朋友,而只是出于自己的内心，那你作何感想?”
“嘶”的一声刹车声,车子猛地停了下来,杨菁菁怔了怔,转过头来,便感觉到一个黑影朝着自己压了过来。
黑暗中,男子的鼻息间有淡淡的烟草香,弥散在她的呼吸中,她的心跳加速,靠在那里不敢动。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喜欢上我了?”男子开口。
杨菁菁咬着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心里乱乱的,大脑轰轰作响,根本无法思考。
她没有说话。
“那么,敢跟我去我的公寓吗?”
“什么?”杨菁菁怔住,几乎不敢置信的望向他。
一只温凉的手抚上她的脸颊,男子的黑眸微垂,长长的睫毛几乎要贴上她的眼睛。
他笑着,笑得很玩味,“怎么?不是喜欢我吗?喜欢我,却不敢和我办事?你这是喜欢?”
杨菁菁愣住。
“杨菁菁,其实我也挺喜欢你的,怎么样,愿意跟我回公寓吗?”
他的手指轻轻点上她的红唇,一张俊脸逼近了一分,眼看着就要吻上杨菁菁的唇,杨菁菁一怔,不暇思索的伸手,一把推开他,“别碰我。”
杨菁菁的力气很大,黎向天被她推开,两个人的距离拉开。
杨菁菁坐在那里,抚着凶口喘气,眼里涩涩的,但是,没有眼泪。
黎向天看了她一眼,重新回到座位上坐好,点起一支烟,吸上。
“对不起。”
他开口,吐出一个烟圈,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淡漠。
杨菁菁不说话,只是心里很疼。
许久，杨菁菁开口“所以你这算是拒绝。”
“可以这么说，我们之间年龄相差太多，我不是韩宥谦，做不到那个点，所以……”
“不用说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我先送你回去。”
黎向天启动了车子,眼眸浑浊不清,让人看不透。
而身边的杨菁菁,已经不知道自己大脑里流窜的是什么了。
只觉得乱,很乱,乱的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