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赢还真的不知道自己姥爷和姥姥是怎么死的。
既然自己老妈说了，唐赢也打算好好问问，也帮自己老妈解一下心结。
唐赢没追问，就等着自己妈妈往下讲呢。
沈虹沉默了一会，也继续，道：“你姥爷和你姥姥去世的时候我才八岁。你姥爷是列车长，你姥姥是列车员。两个人跑的就是这趟线。
你姥爷和你姥姥去世的那天，距离过年就只有两天了。本来两个人跑完这趟，就可以在家休息到过年之后了。我们一家三口，也难得的可以在过年的时候一起过个年。
那天我就在家等啊等，一直等到了第二天早晨，你姥爷和你姥姥也没有回家。
等我在知道消息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他们两个的尸体了。”
接过唐赢递过来的纸巾，沈虹擦了一把眼泪，才继续往下说。
“那个年我是一直哭着过来的，如果没有你七舅老爷最后站出来，帮我弄你姥爷和你姥姥的后事，还把我接到他们家去了。我可能在那个冬天，就跟他们一起死了。”
这一段历史，唐赢是真的不知道。
等沈虹情绪平复了一点，唐赢才问道：“那姥姥和姥爷是车祸死的吗？”
沈虹摇了摇头，“不是，是一氧化碳中毒。那一次车上有几百个人一氧化碳中毒，最终只有几十个人救了过来，剩下的人全部没能救活。”
唐赢听了沈虹的话，眉头也皱了起来，“一氧化碳中毒？在火车上？”
唐远山给唐赢解释，道：“当时的火车是最老的蒸汽机车，是要烧煤的，当时的那批煤质量不合格，燃烧不充分，导致一氧化碳水平超标。虽然后来处理了很多人，可是你姥爷他们终归还是回不来了。”
唐赢听了唐远山的话，也没继续接茬。
因为唐赢觉得，这事问题有点大。
过去的火车是烧煤的，唐赢是知道的。
可是过去火车那密封性啥样，唐赢也是知道的。
那个时候想把窗户关的严一点都费劲，而且车厢链接的地方，那就跟镂空都没啥区别。烧煤的地方，还是在火车头。
就算是煤的质量不过关，一氧化碳顺着取暖的管道，泄露出来了。
想要在那种坐火车都需要穿棉衣、搓手取暖，四面漏风的车厢里面，让人一氧化碳中毒，也是挺难得一件事情。
这里面一定是还有别的事情。
不过自己姥爷和姥姥都死了这么多年了，自己妈妈也接受这个事实了，唐赢也就不想再提这个事情了。
自己这个时候提出这个问题，也只能徒增自己母亲的悲伤而已。
有些事情，真的是不知道真相的好。
“妈，现在的火车都是电力机车了，这些空调都是直接与外面的空气进行交换的。不会再有那样的悲剧发生了。今天回去，我们就先去祭拜姥爷和姥姥。”唐赢安慰自己母亲说道。
这些年了，沈虹也接受这个事实了。
看着疲惫的母亲，唐赢也对沈虹，道：“妈，你休息一会吧，还得一个多小时才能到呢。”
沈虹点点头，也把头靠在椅子上闭眼睛休息了起来。
唐赢则是掏出手机，搜索了一下自己母亲说的那个一氧化碳中毒的事情。
网络上还真的有关于当年事故的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