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防止将来有朝一日沈氏深陷牢狱之灾,将自己的认罪书留给了沈氏。又在祭山大典现场死去,坐实了山神发怒的谣言,为沈氏留住秘密。
所有的爱意,直到死的那一刻,才得以告诉沈氏。这才是为何沈氏对他有怨,却会痛得撕心裂肺。
微生玉辜负沈氏良多,辜负阿楠良多,明明是深情不寿,却是蹉跎数载,互相折磨。
温庭弈眼帘低垂,缓缓将头伸到了陆绥的脖颈间,轻轻地啄了一下。
陆绥感觉到脖子间有异动,问道:“珩萧,怎么了?”
“没什么。”
没什么,只是情难自已,不忍蹉跎。
这天正午,众人总算是要离开广泽这块鸟不拉屎的地方了。只是来时满身轻松,去时的心境却大不相同了。
温庭弈正在陪广泽的百姓交代完事,陆绥则被花小楼缠在了另一边不得脱身。
“诶,我这可是为了你们才受的伤,你怎么也要表示表示吧。”花小楼提了提自己壮烈牺牲的胳膊,扬了扬下巴。
陆绥觉得这小子欠抽。
他狞笑了一声,猛然拉住了花小楼的胳膊,就听花小楼痛呼一声,瞪着眼珠子贼溜溜地盯着他。
“还为了我们才受的伤,你可真是会给自己贴金。”
他伸手给了花小楼一个脑瓜蹦,小声嘀咕道:“还不是为了陆邈那块木头,别说的好像我们委屈了你一样。”
花小楼捂着脑袋嘿嘿两声,凑到陆绥身前小声道:“不管为谁伤的,没有你们我和广泽八竿子打不着,更别提在这里受伤了。所以你今天怎么着也要补偿我,不然我在你肩胛骨上雕朵花。”
陆绥耳朵都快给他磨出茧子了,没意思地摆摆手,不耐烦道:“行了,你要干什么直接说。”
花小楼搓搓手:“借你马车一用。”
陆绥:“……”
“不行。”陆绥一口回绝。
花小楼的脸色变了变,那架势大有和他大干一场的架势。
“一辆马车,你用了,珩萧坐在哪里?”
“不是有马匹吗?”
陆绥睨了他一眼,反问道:“那不是有马匹吗,你为何要晕马车?”
花小楼哑口无言,吞了几口冷气后,气鼓鼓地走到了一边蹲下,心里要多别扭有多别扭。
恰巧这个时候温庭弈走了过来,看见花小楼和陆绥再一次吵起来,无奈的摇了摇头。
“殿下,臣其实想骑马的。”
“嗯?”陆绥怀疑自家媳妇知不知道自己在说啥……
当初去红泥小筑时他分明记得珩萧害怕得不得了,一路上紧紧扣住缰绳,指节都给他扣成了苍白的颜色,一路上只敢由他抱着搂着。
珩萧分明是害怕骑马的,怎么会主动提出来。
温庭弈缓缓走到他的身边,柔柔开口:“殿下,臣想学射御之术。”
陆绥没吱声,犹豫了片刻。一转头,却见自家媳妇唇角带笑,眉目温柔地注视着自己,一颗心都酥麻了。
“咳咳……”陆绥低声咳嗽了两声,凑近低声问道:“珩萧,你还是去车里吧,这外头天寒地冻的,冻坏你怎么办。”
“殿下,臣并非娇弱女子,何时如此柔弱了?”陆绥听出来自家媳妇这句话已经带了几分不满,连忙打住话题。
“好好好,我依了你……”
陆绥很是郁闷地跑到一边牵来了一起通体雪白的骏马,用手做梳替它梳理毛发,柔柔开口:“雾影,一会要乖。”
他转过身,就见花小楼抬头对着温庭弈眨了眨眼睛,突然整个人就不好了。
花小楼回过头来,缓缓勾唇,对着他露出了一个挑衅至极的笑。
陆绥:“……”
第一次发现媳妇不再帮着自己反而帮着死对头的陆绥凌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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