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偷吻婉婉的事情,想不想报复回来?”
温热的呼吸,轻轻浅浅地喷洒在秦婉敏|感的耳后,酥|酥|麻麻的感觉似是从耳后顺着脖颈爬进了头皮深处。
使得原就心乱如麻的小姑娘像是被蛊惑了一般,微颤的樱唇顺着他的话轻声接道:“怎么报复?”
“呵”
傅于景愉悦地轻笑出声,手臂用力两人的姿势立刻就颠倒过来。变成秦婉压|在了傅于景宽阔的胸膛上,随着翻身的动作,带动的两棵茶树也晃动了起来,空气中荡起一阵清幽的茶香。
呆愣的秦婉,感觉到手肘下的胸膛传来阵阵震颤。
傅于景理所当然的笑着说:“当然是由你亲回来,就算是十倍奉还我也接受。”
眼前的男人难得笑得这般开怀,一双凤目之中都似含着潋滟的波光,隆起的眉骨更显得眼窝深邃。
眉心间那团墨迹,使得他清贵的五官多了一丝不羁。明明是黑色,却好似落入雪原的一把火,如同他眼中的那团光一般,比以往更让秦婉挪不开眼,让人不自觉地想要靠近。
秦婉当真是受到了蛊惑了一般,饱|满的红唇朝着傅于景越凑越近,丝毫不带迟疑。
见小姑娘当真要这般“报复”回来,傅于景一双黑眸一眨不眨地盯着秦婉的樱唇,滚动的喉结难得泄露出了他的紧张。
眼见着两人的呼吸彼此都交|织在了一起,傅于景心口开始剧烈的跳动,下一秒却见身上的小姑娘立刻翻身站了起来。
“想挺美啊你!”
嚣张地抛下这句话,秦婉就立刻往前堂跑去,头上的草屑都来不及整理。飞速进了柜台后头的秦婉,一手还抚在剧烈跳动的心口。
夭寿,男人骚起来实在太磨人了。
而另一头的傅于景也曲腿坐了起来,墨绿的茶树没能遮挡住他修长的身形,耳尖的红晕在阳光下瞧得一清二楚。傅于景用手背轻碰了下薄唇,眼神莫辨地望向前店的入口,随即宠溺地摇了摇头。
当晚,向来一夜无梦的傅于景,罕见地做了一个格外清晰的梦。
梦到的正是今日夕阳西斜的黄昏,四处都笼罩在一片暖黄的日光之中。他跟婉婉又一次跌落在这院角的茶树丛之中,与下午的情况不同,这次他没让小姑娘溜走。
“三皇子平匪乱有功,赏黄金千两、丝绸十匹、玉器”
朝堂之上,立在台阶一侧的小太监,尖着声音唱着皇上赏给傅于景的赏赐。
异常宽广的大殿之内,两侧各站着三列官员,对此次皇上的赏赐心里都有着各自的看法,其中当属太子一派最是不屑。
“三弟,此次平匪乱这般凶险,我原以为待你归京,定能成功封王。没想到啊,啧啧啧,竟都赏了些黄白之物。”
待到退朝,甫一出这大殿,太子便立刻追上了前头的傅于景,话里话外都透着幸灾乐祸。
此话刚落,周边的大臣们也都隐晦地瞧了过来,或是竖起耳朵听着这边的动静。
太子与三皇子关系不和,在朝堂上下,早就成了公开的秘密。而众皇子里,除了三皇子,其他两位皇子皆在封王后去了封地。唯独傅于景,如今年后已然二十四了,至今却迟迟没有封王。
百官之中,除了保皇党,中立派,原也只有太子一党。且随着皇上的年事渐高,太子一派风头日渐盛起,且隐隐有目中无人之势,门下不乏一些偷奸耍滑之辈。
而反观三皇子,近两年在朝中屡次立功,锋芒渐露。渐渐也有些中立派开始示好接近三皇子,其中无不是瞧不上太子浮夸浪荡做派之人,认其德不配位。
虽说傅于景从没有在私下接见过那些官员,但是向来就将傅于景看不上眼的太子,却不会因此而放过他,反倒更变本加厉地针对傅于景。但裘匡向来自负,从没有将傅于景当作是可以威胁到他太子之位的对手。
听完裘匡的话,傅于景一点也没恼,倒是浮起浅浅笑意:“于景不像太子殿下这般阔气,喝的茶叶都是二十一两一斤。父皇赏赐的这些钱帛,对身无长物的于景来说,却是最好不过,至于封王
你我虽为父皇骨肉,但,圣心不可揣度,这才刚出元和门,太子殿下还是注意口下为好。”
说完,傅于景也不想再看他气歪嘴的模样,当即宽袖轻轻一摆,先行离去。
原还想趁着下朝跟三皇子搭话的几位老臣,当即彼此之间对视一眼,一派悠闲的轻抚着山羊须,瞄向太子气的扭曲的脸色,此番对话,两人高下立现。
另头离了人群的傅于景并没有急着出宫,而是去了裘毅轩所在的华文殿。
“三皇叔?你怎么来看我了?”
正练射箭的裘毅轩,打傅于景一走过长廊,余光就瞄见了他,随即便姿势娴熟地将手中的箭矢射出,毫无疑问正中红心,立刻快步去迎傅于景。
随即想到昨天的事儿,脚下的步子不由自主地僵了片刻,该不是来找他算账的吧?还好他此刻没在温习那些枯燥的书籍,不然若是三皇叔要考他,怕是他没什么好下场。
“我今天来不是考你学识的,莫要紧张,昨天不小心弄坏了你的木笔,今天三皇叔特地来赔你一支。”
看他踌躇的脸色,傅于景难得体贴的宽慰。说着,便要将袖中从婉婉那里要来的木笔拿出来。
“没事儿,毅轩自己做一支就行了。”
裘毅轩连忙摆手。
他那是不小心弄坏的吗?都断成三截了。
心中的腹诽,自是不敢让这笑面虎的三皇叔知晓,说完顺着他的动作,就看到了傅于景手掌中的那支木头笔。
裘毅轩面露惊讶,竟然跟那姑娘给他的一模一样。
当即便接过研究了起来,满口惊叹:“这是三皇叔做的?怎么这般精巧,您该不是看一眼就会了吧?”
不只造型大小长短,就是木头的材质都是一样的。
见眼前还孩子气十足的侄儿,傅于景隐隐勾起唇角,眉眼瞧着有几分不易察觉的得意,似是不甚在意道:“这是你未来三皇婶做的,听闻我昨日将她送你的那支笔弄断了,便硬是又塞给了我一支。”
仗着婉婉不会知晓,傅于景满嘴跑火车,丝毫不提这支笔明明是他生生要到手的。
三皇婶??
裘毅轩满脸呆滞,他若是没有理解错的话,刚刚他三皇叔说的三皇婶,应该就是指昨日小饭馆里的那个小丫头?
暗自炫完主权的傅于景,见目的达成,便抬腿打算出宫,刚走出两步,又回头朝着裘毅轩道:“对了,此事你暂且保密,你我的关系我已经同她说明,她已知你是我侄儿,平日没事也莫要去她店里了,你三皇婶她脸皮薄。”
毕竟若是露馅了,小姑娘指不定又要对他亮爪子。
回过神的裘毅轩,一言难尽地看向傅于景潇洒的背影,总觉得他三皇叔来给他送笔是假,让他以后别再去小饭馆才是真。可这心口的怅然若失是怎么回事。
经过徐达安的那档子事,秦婉还没有从方掌柜的介绍人那里,招来两个打手。那位叫楚昭的将军,隔天就带来了两个身材壮硕的汉子。
说是他以前手底下的兵,身手很不错,后来皆是因左臂受伤而退伍归乡。
不过秦婉观察了几天,那两人的左臂都很是灵敏,就是与右手相比都不逞多让,倒是一点都不像受过伤的模样。
思及此,秦婉瞧了两眼坐在堂中择菜的娘亲,总觉得那楚将军看向她娘的眼神格外的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似的。反手将理好的账本合了起来,秦婉掀开柜台的隔板坐到秦母身边,跟着一起择菜。
“娘,我想着让白全跟织芸,先跟着您跟梅子姐学厨,带带他们,等他们谁能上手了,您就跟着我学理账如何?”
虽然这间小饭馆每天只有十几两银钱的利润,但是秦家村的茶园还有收入,包括开春冤大头太子的那批茶叶,就算除却了成本与分给郑老的大头,他们能拿到手的也有几千两雪花银。
再加上先前还没用的存款,再开一个分店是绰绰有余了。
秦母听罢,择菜的动作不停,只抬起眸子笑:“可娘也不会算账,这能行吗?”
“怎么不能行?我娘这么聪明还这么年轻,指定一学就会!咱就先这么说好!等晚上我问问织芸他们,看看他们的意愿。”
瞧着秦母日渐丰腴起来的身型,跟越来越年轻的脸蛋,秦婉突然有种与有荣焉的感慨,她娘真是个美人胚子,在乡下完全就是给耽误了。当即便亲昵地挽着她的胳膊撒起娇来。
秦母喉间溢出轻柔的浅笑,刚要调侃她两句这么大了还撒娇,便听到门外传来一道倨傲的女声。
“你们店的老板是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