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糊涂不更好?何必事事要清清楚楚?凉了,快喝。”他柔声催着她。
玫果心里本就别扭,在他这儿又是一问三不知,更拧上了劲,“我就是要事事明白,如果你不说,这参汤,我也不会喝了。”
说完当真撇开了脸。
末凡微笑着摇了摇头,将碗端在唇边,含了一大口,蓦然压上她的唇,将口中参汤尽数灌在她口中,直到她尽数吞下,才放开她,将碗中剩余的参汤含在口中。
只等她喘了口气,又覆上她的唇,迫她吞下他口中的参汤。
玫果又气又恼,身上又没力气,只能狠狠的瞪着他。
他放下手中的碗,拇指轻轻拭去她嘴角溢出的汤汁,轻笑道:“你这女人敬酒不喝,偏要喝罚酒。”
玫果心里不知为何,象是突然塌下去了一块,眼里的怒意慢慢转成柔情。
他亮如星辰的眸子黯沉了下去,慢慢锁住她的眼,一点点向她靠近。
玫果在与他的唇一触之间,察觉自己唇有多干裂,忙转头避开,她不愿给他留下不好的感触,“他会没事吗?”
末凡吻了吻她的额头,将她揽在怀中,“谨睿会尽力的,你安心养好身体,你如果有什么事,他也就没了求生的。”
慕秋命在旦夕,做的并不是设法救治自己的伤势,而是将玫果交到自己手中,足以可见她在他心目中是何等重要。
他知道慕秋对玫果有情,却不料情深至此,这一发现让他感到震憾,酸楚,他与玫果间的赌注只怕也是要输的了。
换成以前,他定然苦恼至极,但如今却有种庆幸的感觉。
就象有一块石头塞进了玫果胸脯,堵得她不知该怎么呼吸,“我做出这样的事,你为什么不责怪我?”
“那是他的选择,为何要责怪你?”
“明明是我……”如果他死了,自己就是凶手。
“那是他自愿的,如果他不愿意,你根本伤不了他。”
他抬起头,窗外远处,有淡青色烟花弹闪过。
陪着玫果又坐了会儿,见她又精神委顿,放她躺下,看着她睡着,才出门吩咐厨房为她熬煮些肉粥。
去竹园,看视了慕秋。
只见他仍面色惨无人色,呼吸微弱,陷于昏迷中。
看向一旁边的谨睿,“他怎么样?”
谨睿配好一剂药物,交于帮他熬药的小厮拿去熬煮,淡淡道,“不太好。”
“是否可以用无回?”末凡试着问。
“这到不必,他不想死。”谨睿也从来没见过意志如此强的人。
末凡点了点头,走向门口,出门前,扫视了一眼床上双目紧闭的慕秋,眼里闪过复杂的神色。
出了竹园,牵了马匹径直出了弈园,确定无人跟随,才朝着青色烟花闪过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