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果的手触到桶中热水,以及他光滑的肌肤,再想到自己刚才脱得虽然没有全裸,身上所剩的布也没几片,一张脸红成了红布,倒退两步,跌跌撞撞奔了出去。
瑾睿看着她那狼狈相,摇头一笑,昨夜在自己身上胡来时,不见她害羞。
站起身擦抹了身子,做好早饭去诊堂寻她。
玫果正趴在他桌案上捏药丸,听见他的脚步声进了诊堂,手一抖,药丸撒一桌子。
瑾睿看了看她,默默的拾了药丸,仍握了她的小手,引她坐到院中桌边。
玫果捏着个馒头,咬了一口,“刚才……”
瑾睿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递了肉粥到她面前,“刚才不过是沐浴时打了个盹。”
玫果长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管他是真打盹了,还是假打盹了,他这么说就当是真的。
瑾睿眼里多了分笑意,“不过梦中一女子跳了曲水蛇舞,煞是好看。”
玫果一口馒头哽了下去,咳了好一会儿,才没被噎死,她擦身时觉得手臂有些麻,诂计是昨夜一直没换姿势压的,再加上水冷,于是就活动了活动手臂,活动在兴头上,身子也跟着扭了几扭……
瑾睿递了水给她,拍着她的背,“这馒头足够我们二人裹腹,不必这么急……”
玫果脸上更是一阵红一阵白,再也忍不得,暴喝出声,“瑾睿!”
瑾睿轻咳了声,坐回去吃自己的馒头。
玫果这口气哪里咽得下,于桌下狠狠的踹了过去。
瑾睿唇角带着笑,膝盖轻移,玫果便踢了个空,刚要再踢,听人在院门外叫,“睿大夫,睿夫人,还在吃呢。”
玫果知道是来了病患,忙收回脚,安安分分的坐着。
瑾睿唇边的笑瞬间消逝,起身去开了院门。见院子对面的树下还站了个银杏,脸色更加的森冷。
玫果忙起来身收拾了碗筷。
银杏望着瑾睿领着病患进了诊堂,奔了过去接玫是手中的碗,“我帮你。”
玫果恼她母亲昨天说的那些话,对她话气也就冷淡了,“不用劳烦姑娘。”
银杏跟在她后面,一双眼红红肿肿,“我是来给姐姐道歉的。”
玫果淡淡的笑了笑,“你又没错,何必道歉。”
银杏心里更堵得难受,“我今天来,只是想问一问他,如果他对我当真没有心思,我便答应前些日子临村张家来提的那门亲事。”
玫果想着昨夜瑾睿全无余地的那句‘不娶’,暗叹了口气,这姑娘不过是喜欢个不喜欢自己的人,又能有什么错,口气也硬不起来了,任她接了碗,“临村那张家男子,你可见过?”
银杏小嘴一扁,差点滚下泪来,“不曾见过。”
玫果扶着厨房门,“还是见见的好,如果不喜欢,可以早些做个了断,省得成了亲来后悔。”
银杏张了张嘴,终没说什么,喜欢不喜欢又有什么关系,横竖她喜欢的人只有诊堂里的那位。
玫果听她放好了碗,但转身去了诊堂,听出诊堂中病患已多,摸到药柜前,“你报药方,我来包药。”
瑾睿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将手中药方报了一遍。接着给下一个病患把脉。
眼角却没离玫果的手,见她居然准备无误的从那些药柜里配了药,无论品种份量,均一丝不差,心里也暗暗惊诧,她仅了这短短时间,竟当真记下了这所有药物的位置。
那些病患就不如瑾睿这么淡定了,她一个瞎子配药,万一错了,吃药的可是自己,把瑾睿的脸色看了又看,看不出他有任何异议,提着玫果包好的药,心里七上八下,不肯离开。
瑾睿冷冰冰的看了那人一眼,“我妻子的的医术丝毫不比我差,何况是区区几副药?如你信不过,放下药自行离开便是。”
玫果当然明白人家是信不过她这个瞎子,轻唤了声:“睿……”
瑾睿寒着脸,站起身,扶她坐下,照着刚才的方子另配了一副,也不包,平摊在桌案,把玫果配的三副药,也一一摊开,四幅药全无不同。
那人一看羞红了脸,一叠声的道歉,自行包了药,一溜烟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