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阳市公安局,有一位双目失明却破案如神的盲探。他叫唐天,原是刑侦大队副队长,因为在一次缉凶过程中,被歹徒刺伤双眼,就成了瞎子。
他虽然双目失明,心里却是透亮,凭着多年的办案经验和过人的本领,仍然帮助警方破了不少大案。
最近,青阳城里出了一桩离奇命案,一个名叫邹洪财的男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毒杀,案发现场却找不到跟凶手有关的任何线索。
死者邹洪财刚过而立之年,家境殷实,靠放高利贷收阎王债,赚了不少昧心钱,大伙儿背地里都叫他“邹扒皮”。
这一天,正是邹洪财三十岁生日,一向小气的他并没有大摆宴席大宴宾朋,只是请了三个关系较好的朋友到青阳大酒店吃饭。
邹洪财和三个朋友在包房里吃过饭后,又吃了些水果和西瓜,正要起身结账时,忽然倒在沙发上,口吐白沫,全身痉挛,众人来不及叫医生,他就已经死在沙发上。
警察很快赶到现场,法医察看邹洪财的尸体,发现死者尸体呈紫红色,口鼻间有淡淡的苦杏仁味,很明显是氰化钾中毒身亡。
在排除了服毒自尽的可能性后,警方认定他是被人下毒害死的。
邹洪财毒发身亡之前,饭前饭后两个多小时,一直待在包房里没有出去。
如果他真是被人下毒谋害,那么凶手下毒的地点,一定就在包房里。
那间包房,自从被邹洪财包下后,除了一名女服务员进出过之外,就只剩下他那三个朋友了。
那名女服务员是外地人,进入酒店工作还不到一个礼拜,根本不认识邹洪财,基本可以排除是她下毒作案的可能。
剩下的,一直与邹洪财共处一室的那三个朋友,就成了警方的重点怀疑对象。
那三个朋友中,年纪最大的叫老帅,已经五十开外,是珍香米店的老板,另一个叫章学友,是开地下赌坊的,最年轻的一个叫龅牙灿,是个街头混混,经常出面帮助邹洪财催收欠款,人们都说他是邹扒皮的狗腿子。
听说自己成了警方的重点怀疑对象,龅牙灿当时就嚷开了:“邹老板吃过的饭菜,咱们也吃了,邹老板饮过的酒水,咱们也喝了,邹老板吃过的水果,咱们也一同吃了,如果咱们之中有人投毒害人,为什么其他人没中毒?再说咱们跟邹老板关系这么好,又为什么要谋害他呢?”
这一番话,还真把警方给问住了。
警方认真化验了桌上的残汤剩菜烟茶酒水,以及所有可能被人下毒的东西,都没有发现有人投毒的迹象。
如果邹洪财真是被人投毒害死,为什么在现场检验不到下毒痕迹?凶手是谁?他是怎样下毒毒死邹洪财的?
针对这些问题,警方做了详细调查,却没有找到答案。
邹扒皮之死,遂成迷案。
负责侦查邹洪财命案的,是市公安局刑侦大队的探长铁头。
铁头以前曾在唐天手下当过探员,唐天眼睛看不见之后,曾协助他破过几桩要案,所以他很快就升职做了探长。
铁头十分钦佩和敬重唐天这位老上司,遇上棘手的案子,总要去向他请教。
唐天眼盲之后,一直过着半退休的生活,独自一人住在一间小阁楼里,很少出门。
铁头因为邹扒皮的命案去向他请教时,他正靠在躺椅上一边听着收音机哼着花鼓戏,一边喝茶。
唐天听铁头叙述完案情,忽然从躺椅上站起,拄起拐杖说:“走,带我去现场瞧瞧!”
他虽然是个瞎子,却总喜欢说“瞧瞧”这两个字。
他说他的眼睛虽然瞎了,但仍然看得见东西,别人用眼看,他却是用“心”看。
铁头领着他来到了青阳大酒店。
虽然已经过去三天时间,因为案情一直没有进展,案发的那间包房一直处于警方封锁状态,里面的一切都保持着案发时的原样,就连桌子上的残汤剩菜,虽然已经发馊发臭,但未经警方许可,酒店里的人也不敢进来收拾。
唐天进屋后东摸摸西嗅嗅,在屋里转了一圈,就让铁头去把酒店经理和当日服务的女服务员找来。
不大一会儿,铁头就领着两个女人走进房来。
前面一人,约莫二十七八岁年纪,容貌美丽,衣着得体,正是酒店经理丁婕。
丁婕本是青阳大酒店的一名女服务员,因为灵巧干练,工作出色,很快就从领班、部长、主管,一路升到了餐饮部经理。据说她深得酒店总经理张大少的好感,两人已经订下婚约。
张大少既是这间酒店的老板,也是青阳首富,名下拥有包括青阳大酒店大内的十余处产业。
走在她后面的,则是那天在包房服务过的女服务员。
唐天首先问丁婕:“你认识邹洪财吗?”
丁婕用力点了一下头,忽然想到对方是盲人,看不见自己的动作,赶紧又说:“认识。他经常到我们酒店吃饭,时间长了,就熟识了。”
唐天仰着头问:“他经常到你们酒店吃饭吗?我听说他是一个很吝啬的人。”
丁婕面对的虽然是个瞎子,但她却总感觉到那双盲眼背后似乎有两道无形而锐利的目光,在盯视着她,自己哪怕说出半句谎话也会被对方看穿。
她故作轻松地笑了一下,说:“他对别人小气,对自己还是蛮大方的。”
唐天接着问:“那天邹洪财来酒店吃饭,房间是他亲自订下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