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是一个不识好歹的人,当下冲他一抱拳说:“刘先生,多谢救命之恩。今天我就不再为难你,不过下次见面是敌是友就很难说了。”
回到别墅,戴标把失手的经过原原本本告诉了谢青萍。她有些失望,但也没有多说,只叫他今后注意一点,防止刘子贵进来捣乱。
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戴标怎么也睡不着。直觉告诉他,刘子贵看起来并不像个杀人凶手呀!但世途凶险,人性复杂,他也不敢太相信自己的直觉。
深夜十二点半,他带人第三次将别墅巡视一番,确认无异常情况后,才敢放心大胆进屋睡觉。
迷迷糊糊中,他被一阵异常的声音惊醒。侧耳一听,这声音竟是从谢青萍卧室里传来的。他吓了一跳,忙披着一件衬衣,伸手抄起枕头下的一根短铁棍,飞快地向她房间冲去。
他看见她卧室的门正开着,已觉出情况不妙,也顾不及许多,大喝一声冲了进去。卧室里除了谢青萍以外,果然还有一个人,一个戴着一副大墨镜满脸络腮胡的大汉。这个人居然就是刘子贵。
戴标知道刘子贵一定会找到这儿来,但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他竟会来得这么快。而且整个别墅外围和内里的保安设施都十分严密,他却还能无声无息地闯进来,这又是何等可怕的对手。
谢青萍正穿着睡衣站在床边发抖,显然是在睡梦中被幽灵般的刘子贵惊醒来的。
戴标忙挡在刘子贵面前,大声喝道:“刘子贵,你想干什么?”
刘子贵冷笑一声说:“你放心,她是我的摇钱树,我不会对她怎么样的。”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谢青萍问。
“贱人,你不要以为诬陷我,把所有的一切推到我身上就万事大吉了。我老实告诉你,你那天晚上的丑事全被安置在房间顶壁上的闭路电视录下来了。这盘录像带一直被当时剧组的摄影师偷偷保存着。他是个胆小怕事的人,一直不敢把录像带曝光。我越狱出来后去看望他这位好朋友时,他终于忍不住把这件事告诉了我。我花了一万块钱把带子买了下来……”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谢青萍就脸色苍白全身颤抖地叫了起来:“刘子贵你,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刘子贵道:“你把我诬陷成杀人犯,现在警方到处都在通缉我。我现在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条是把录像带交给警方证明自己的清白……”
“不要不要!”谢青萍忙摇头叫道。
“第二条路就是你给我三百万现金,让我去香港躲避风声。我把录像带还给你。”
“三百万?”谢青萍脸色苍白地道:“我这一时半会哪儿能筹到那么多现金?”
刘子贵咬牙道:“老子只要你三百万,已经算是便宜你了。你她妈连这点钱都不肯出,那就洗干净屁股等着身败名裂坐牢监禁的那一天吧!”
“不,不!”谢青萍忽然捂着脸大叫起来,“我不要坐牢!我不要坐牢!”
“那你就用三百万来买那盒带子吧!三天之后的这个时候,我在湖心公园湖心亭等你,过期不候。如果报警,会有什么样的后果,相信你比我更清楚!”
他说完,大步而去。
戴标想看看他到底是用什么方法畅通无阻地进出大门的,便疾步跟了上去,但院落里早已没有他的人影。他皱皱眉头,心中暗暗惊叹:多么敏捷的身手!多么可怕的对手!
他回到谢青萍的卧室,阿军阿虎他们四个人听见响动也都赶来了。
谢青萍的身子仍在不停地颤抖,仿佛是世界末日来临一般。
“萍姐,怎么了?”戴标有些疑惑地问。
她忽然一把扑在戴标怀中,伤心哭泣起来,“阿标,你说我该怎么办?你说我该怎么办呀?”
戴标忙推开她的身子递给她两张纸巾,说:“萍姐,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们会帮你的!”
她拭拭眼睛说:“阿标,这次你一定要帮帮我,要不然我就、就会身败名裂永世不得翻身了。”说着说着,她又几乎要哭起来。
戴标说:“你放心,萍姐,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帮你的,我们大家都会帮你的。”
“是这样的,阿标,现在有一盒录像带在刘子贵手上。这盒录像带是原来剧组一个摄影师利用装在我房间里的闭路电视系统拍摄到的,里面是我在自己浴室洗澡的镜头。若被曝光,我一定会身败名裂的。”
说到这里,她已经泣不成声了。
戴标听了气得直咬牙,道:“这个刘子贵实在太可恶了。萍姐,你放心,我们会帮你想办法拿回那盒带子的。他不是约了你三天后见面吗?到时我陪你一起去。”
她这才停止哭泣,点点头说:“那好吧,阿标,有你跟我一起去我就放心了。”
三天后的傍晚,太阳还没落山,戴标便开着谢青萍的小车载着她出发了。
这一次他们作了充分的准备,他身上除带了一根宾铁短棍外,还带了一根九节鞭,以防万一。而且他们提了两只密码箱,里面最上层放着几张百元大钞,下面却全是白纸。如果情况有变,也可以用它来敷衍一阵儿。
他们显然来得太早,在湖心亭从傍晚一直等到深夜时分,仍不见刘子贵的影子。
湖心亭上的游人渐渐散尽,最后只剩下了戴标和谢青萍。
夜凉如水,冷风阵阵,谢青萍双手抱着自己的双肩,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害怕,竟打起哆嗦来。
戴标见了,忙脱下西服披在她身上。
说实话,戴标心里也有些焦急和烦躁,但他暗暗告诫自己绝不能表现出来。他知道这时候刘子贵一定坐在附近的某间大排档里一边喝酒一边看着他们,他绝不能有半点示弱的表现。
当时针指向十二点整时,刘子贵的身影终于出现,还是那副遮去了半边脸的大墨镜,还是那一脸的络腮胡,在这冷风阵阵的夜晚看来,却有种说不出的丑恶与狰狞。
他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逼人的杀气,走到距戴标他们两三米远的地方停住脚步,冷冷地问:“钱呢?带来了没有?”
谢青萍拍拍密码箱说:“全在这两个箱子里。录像带呢?”
他掏出一盒录像带在她面前晃了晃道:“我是一个讲信用的人,你交钱,我就给带。一手交钱,一手还带!”
“好吧,就依你!”谢青萍上前一步,在将两只沉甸甸的密码箱拖到对方跟前,同时也从对方手上接过了那盒关系到她命运前途的录像带。
她退后几步,急忙掏出打火机,将录像带点燃了。直到录像带在她手中化为了一堆灰烬,她才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但刘子贵的情况却不妙,因为他不知道密码,根本无法打开密码箱。他在密码箱上鼓捣了一阵,才发现自己上当了。
“快把密码告诉我!”他气急败坏地吼道。
谢青萍看着他冷笑一声道:“就算我把密码告诉你也没有用。”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