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沫没想到,他竟然是把枪递给冷仲谋,任凭冷仲谋处置。
他们之间的情谊,比简沫想得还要深。
冷仲谋幽冷的冰眸睨着他,里面夹杂着复杂、纠结、思量。
俩个男人的对视,各有异色。
反正,是简沫所看不懂的。
不过,简沫是佩服宫烨的沉稳,也佩服冷仲谋的隐忍的。
他们之间除了兄弟之情,还有很多很多利益纽带,互相伤害,就等于将自己的事业心血毁之一旦。
宫烨或许是吃准了冷仲谋不会因此事杀他,所以才那么大胆地将手枪拱手送上,请他随意处置。
无论是感情上还是公事上,冷仲谋也不可能会杀他。
不过,聪明人的世界里,复杂多变,也许简沫现在脑海里想到的,都只是自己幼稚单纯的揣测而已。
冷仲谋会不会杀宫烨,或者往他身上任何一个不致命的地方打一枪解气,以报他算计自己和自己的女人的仇,真的不能确定。
简沫虽然算得上遇事冷静从容,不过这种时候,手心还是在冒汗。
她看着冷仲谋高深莫测,阴沉不定的脸色,此刻,哪怕是她这个枕边人,都猜不透他的所想。
只见他抬起矜贵修长的手,抓住了手枪的柄,但是,却并没有要夺过来的意味。
定定地盯着宫烨,眼神森冷。
简沫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冷仲谋磁音沉沉,在房间里响起,不冷不热:“我希望,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如有下次,我不会亲自动手,但你懂我的手腕。”
话里的萧肃杀气,连简沫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冷仲谋甩开他手里的枪,大掌拉起简沫的手,牵着她决然而走。
独留下宫烨,房间里冰寒散去,有几分凄清。
他缓缓地举起咖啡杯,将最后一口喝完,表情木然地将手枪拿起来,重新放回手袋里。
视线转移到窗外,郊外的风景美如画,但却遮不住冬日的萧条和死气沉沉,他望着远处那棵像是枯萎过去的树干,深思着什么一样,阴森的棕眸掠过一抹可怕的冷光。
简沫被冷仲谋一路拉着,他温暖的掌心让她觉得特别安全、窝心。
从咖啡厅出来,上了悍马,他一声不吭,脸色有几分难看。
简沫能感觉出来,他好像仍然在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