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朵点点头,“真好闲着,就陪大哥一起来了,卫长老不会介意吧?”
卫家和看了卫伯庸一眼,沉声道,“怎么会?听下面的人说大小姐在路上遇到袭击,心理受到重创,现在看来是那些人言过其实了。”
姜云朵笑了笑,一点都不觉得尴尬,“卫长老难道不知,有些伤是在心里,不是从外面看就看出来的?本小姐此刻也可能是故作坚强、强颜欢笑而已。”
卫家和抿唇不语,虽然他是最高法官,却并不擅长言辞,对她的强词夺理想不出反驳的话来。
卫伯庸已经拉着她坐下,开门见山道,“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我很忙。”
闻言,卫家和眉头又紧皱起来,缓缓的走到另一侧的椅子上坐下,声音也些沉重复杂,“伯庸……”
这两个字像是锤子一样敲在卫伯庸的心上,胸口处一疼,他的呼吸有几分急促的打断,“卫长老,还请称呼我卫大少,我不喜欢外人喊我的名字,不是谁都有那个资格的。”
“伯庸……”卫家和又喊了一声,神色有几分哀伤沉痛,“我知道你怨恨我,怨恨了几十年,我不怪你,这都是我自作自受,可我到底是你的亲叔叔,这血缘关系是怎么都断不了的。”
卫伯庸冷哼了一声,“血缘关系断不了么?我告诉你,自从那一场爆炸后,就炸断了!”
闻言,卫家和脸色猛地一白,紧绷的身躯像是忽然泄去了气力,半响,虚弱的道,“当年的事……若是我说我事先并不知情,绝没有一丝的掺和,你相信吗?”
卫伯庸点头,深邃的眸子里复杂难测,“我信!”
“伯庸……”听到这毫不犹豫的话,卫家和飞快的抬眸看他,眼底闪着一抹动容的光。
“可是……事后,你一定是知道的,知道整个事件是谁所为,可你却选择了隐瞒,任由杀害你兄长一家的凶手逍遥法外几十年,甚至还和他们……美满和谐!”
“伯庸!”听到他声声如寒霜刀剑的指责,卫家和的脸苍白的更加厉害,“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对,我知道后,也是气恨的,我当时就想要打杀了她为你父母报仇,可是高家的人来了……”说到这里,他似是再也说不下去,那些陈年往事又涌上来,一幕幕都是他午夜梦回的悔恨愧疚,一日不得安宁,甚至他不敢去想,每次想到,对他的良心便是一次凌迟和拷问,虽然当时是老爷子亲自出面做的决定,为了卫家的安宁,老爷子决定把这事瞒下,不再追究,可是他……
他说不出来,可是卫伯庸像是对当初的那一幕都了如指掌一般剥离了出来,“高家的人来对你施加压力,逼着你选择不再追究,他们定然也会说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而你的妻子儿子也都跪在地上哭着求你,女人你可以狠心,可是想必儿子你却不舍得,最后卫家老爷子出面把这一切揽下,他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儿子和孙子,所以不能再失去另一个儿子儿媳和孙子,所以他选择成全了你们一家,卫家老爷子还真不愧是一家之主,知道成王败寇的宿命,都是自己的儿子,谁有本事便支持谁上位,那死了的便是没本事!”
“伯庸!”卫家和听着他冷酷的说出这番话,身子都似是在发颤,“不要这么说你的爷爷,他当年的伤心并不少,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再不问世事,他是心痛的,手心手背都是肉,甚至他对你父母和你的疼爱远远超过对我……你那时候已经记事,你怎么会忘了爷爷当初是多么喜欢你?你一家的照片时刻都摆在他老人家的床头上,当初他也是……”
“你想说也是无奈是吧?”卫伯庸冷笑了一声,“不管是有意还是无奈,总之即成的事实已经形成,伤害也已经造成,卫长老身为法官,该是最清楚岛上的法律,不管是不是发自本意,只要造成了伤害,那便是触犯了律法,而律法是不讲人情的!”
面对他的咄咄逼人,卫家和喉咙发堵,说不出话来,姜云朵一直沉默着,这会儿清冷冷的开口,“卫长老这次来找大哥是做什么呢?不会是为了自己开脱吧?”
闻言,卫家和急切的摇头,“当然不是!”
“那是为你的妻子来说情?”姜云朵唇角嘲弄的勾起,最好不要是这样,高家这一次她是势在必行的铲除。
卫家和的脸色更加虚弱苍白,半响摇摇头,“我没有那么不自量力,就算是我求,想必大小姐也不会肯答应不是么?”
姜云朵冷哼了一声,“卫长老明白最好,不管是几十年前的那一场爆炸案,还是中午我被人袭击,都和高家的人有关,所以我是绝对不会姑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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