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百官一时之间都慌乱起来,虽然如今天宝公主独领风骚,此番在高句丽立下盖世军功。
但是女子为帝,简直闻所未闻!
一位老臣立马跳了出来,“圣人不可,历朝历代都没有皇太女!这简直是扰乱三纲五常,圣人若是一意孤行,就别怪老臣以死血谏到底!”
另外一位宗亲顿时嚎啕大哭,“圣人啊,咱们老李家的皇位那是传男不传女啊,你若是传给了天宝,那咱们这群老兄弟,死了之后,哪里有脸去见列祖列宗啊!”
房公也跳了出来,咬了咬牙,说道:“圣人三思,圣人有子,魏王,晋王,吴王皆可立。若是让天宝公主继承大统,那么日后百姓家中,该如何分产?是不是出嫁的女子,也都争抢着要分产业呢?此例不可开!”
“若是女子能够当皇帝,那么是不是意味着女子也能够出仕,当将军,同男人一道儿站在朝堂之上。圣人,天下之乱,始于次序之乱,望圣人三思啊!”
圣人的脸有些黑,朕也很为难啊,可是不让天宝当皇帝,那就要外姓女子当皇帝啊,到时候岂不是更加没有脸去见列祖列宗?
魏王,晋王不提也罢,至于吴王,庶出的儿子也叫儿子么?
圣人想着,看了崔九一眼,快啊,说点什么啊!
崔九心领神会,立马跳出来说道:“立储君当立贵与贤,敢问房公,天宝公主乃是圣人嫡女,中宫所出,被封镇国天宝公主,比肩亲王,又有智远大师批命,可贵?”
房公硬着头皮道:“的确是贵不可言。”
“从治水到三县大比,再到攻打高句丽,天宝公主远超某些人,诸君都看在眼中,可贤?”
房公不言语,论这些能力,贺知春的确是很出挑。
她若是男儿,今日大殿之上,肯定就是一片叫好之声,众望所归了,即便她是女子,这朝堂之上,反对她的也不过是五五之数,可见她的确是卓越异常。
“诸君且看自己身上穿的棉衣锦缎都是哪里来的?每日吃的喝的,又是从哪里来的?天慈每年做了多少善事,可仁?”
贺知春听着脸有些发烫,崔九哥你吹捧得真好!
我才知晓自己又贵又贤又仁,简直完美!
那最开始声称要血谏到底的老臣站不住了,将管帽一摘,吼道:“任她千好万好,就凭她是女子,也不能坐储君之位。若是老臣的血能够挽回圣人的心意,老臣愿意一死!”
他说着,朝着柱子冲过去,边冲边想,怎么没有人来拉某啊?再不拉真的要撞死啦!
可没有人拉他,他只好硬着头皮撞了过去。
“老臣先走一步了。”他撞完之后,往地上一躺,闭上了眼睛。
站在柱子旁的褚登善拿出手指戳了戳那柱子,笑出了声,“刘老啊,别躺了,这柱子包了棉被呢,你头皮都没有破!”
那位刘老眼睛一睁开,摸了摸自己的头,真的没有流血,一点儿都不疼!
众人此刻心中都在想,圣人实在是太奸诈了啊,他们就说为何今日柱子胖了一圈,原来圣人裹上棉被,就是为了防止有人死谏啊!
刘老有些讪讪的站了起来,猛的又朝着墙撞了去,墙也是软的……
他有用头撞地,结果地上铺的胡毯厚如猪肚……
还让不让人好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