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倾想了想,去看女儿。
含珠眼圈红红的,根本掩饰不住,半真半假敷衍道:“我记不得以前的事了,也没法再喜欢他,他心里难受,要躲我……”说着说着,又落了泪,替周文嘉难过。
她一哭,楚倾就信了,柔声安抚女儿几句,回头就笑了。毛头小子不再纠缠自己的女儿,他高兴,侄子拿得起放得下,比他那个没用的爹强多了,楚倾更是满意,很快便替周文嘉做好了安排,派他去西北历练。
儿子要远行,方氏当然不舍,可是周文嘉铁了心,又是因为情伤,方氏也没办法,只能忧心忡忡地替儿子准备行囊,千叮咛万嘱咐,生怕儿子在外面受苦。
这日艳阳高照,周文嘉启程前往西北。
周寅夫妻、周文庭凝珠一路将他送出城门,程钰也来送他,含珠没来,但将阿洵送来了。
“娘,就到这里吧,不用送了。”周文嘉瞅瞅越来越高的日头,笑着对母亲道。
方氏心酸,背过身偷偷地哭。
周寅周文庭分别嘱咐了几句,凝珠舍不得这个一起生活了半年的二哥,也哭了,阿洵知道表哥要出远门很久很久才回来,更是抱着周文嘉脖子嚎哭不止,最后被方氏接了过去,柔声哄。
一一惜别,轮到程钰,他看着面前仿佛一下子长大了的少年,拍拍他肩膀,“保重。”
面对他,周文嘉脸上故作从容的笑终于没了,低声威胁道:“表妹喜欢你,我才成全的你,如果将来你欺负她,伤了她的心,那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算账!”
程钰没有说话,神色平静。
周文嘉将他的沉默看成了不屑,又恨又气,猛地转身,跨上骏马,与两个侍卫绝尘而去。
迎着朝阳,三骑快马越跑越远。
程钰遥望少年渐渐恍惚的背影,内心深处,竟有些羡慕。
论潇洒,他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