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珠笑了笑,对着月亮道:“江南的天比京城的高,日头月亮看着都要小很多,而且几乎就在脑顶上方,不像这边,你看,稍稍抬头就能看见了。我跟妹妹赏月的时候,妹妹总嫌脖子酸,就喜欢躺在藤椅上看。”
她笑得柔美,声音轻细好听,程钰后知后觉才发现,其实她爱哭也爱笑,哭得时候我见犹怜,笑得时候看得人心都醉了,前两年大概是心里装着太多悲伤彷徨,眉宇里才总凝结着淡淡哀愁。
“那你脖子酸不酸?”程钰稍微抱紧了她,目光幽幽。
含珠没留意到他的异样,笑着道:“有时候酸,别看太长……”
月光照进来,一对儿鸳鸯像是戏水累了,交颈而卧。
良久良久,程钰才开口打破平静,“对不起,刚刚我太冲动了。”
含珠还心疼他呢,闭着眼睛安慰他,“我,我喜欢你。”
因为喜欢他,所以没关系,因为是他,所以她不介意。
“傻。”程钰明白她没有说完的话,笑了笑,拉好她衣衫,稳稳将她抱回床上,盖好被子后,轻轻摩挲她发烫的脸庞,“进宫后多留几个心眼,没事尽量不要离开储秀阁,若是认识了新的姐妹,记住防人之心不可无。”
他又变成了冷静的君子,含珠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乖乖点头。
“那我走了?”程钰轻声问。
含珠还是点头。
她傻乎乎的,程钰低头,在她耳边低语,“等咱们成亲了,就不仅仅是摸了。”
前面一直正正经经的,突然来了这样一句,含珠一时没听明白,被他又狠狠亲了一口攥了一下,看着他迅速离去的高大背影,耳边回响着他低低的笑,含珠终于反应了过来,脑海里轰的一声,心扑通乱跳,脸如火烧。
都那样了,他还能做什么?
大姑娘也是没经历过多少事的姑娘,目前所知的夫妻亲密都是他教的,他没教的,含珠只知道最后一步,但他身体有问题啊,所以他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还想看看?
想想那情形,含珠立即钻到了被窝里,揣着颗被人扰乱的芳心翻来覆去,弄得头发都乱了,含珠才面朝里侧躺好,决定不再想他的混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