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从小宠她,楚倾是大梁的将才,他看不起她讽刺她奚落她皇兄都不会生气,甚至会为了楚倾对她小施惩戒,可楚倾真的杀了她,皇兄早晚都会收拾了楚家。皇上想对付谁,轻而易举,楚倾也不可能为了一个女儿将整个楚家都搭进去。
女人笑地得意,楚倾正要再加力气,忽听门口有脚步声。
他松了手,寿安长公主以为他屈服了,咳了两声,笑着去勾楚倾脖子,目光落在男人左脸的浅浅疤痕上都满是痴迷,“楚倾,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
余光里有黑影悄然而入,寿安长公主本能地看过去,下一刻尖声叫了出来:“你敢!”声音凄厉无比,却被楚倾一手捂住,将人按了个结结实实。寿安长公主剧烈地挣扎,眼睛发红,眼泪更是如泉涌。
程钰单手掐着一个三岁男娃的脖子,高高举给她看,声音如从地狱里传来,“带我去见她。”
眼看外孙小脸憋得赤红,寿安长公主连连点头,透过楚倾指缝传出来的呜呜声,再无愤怒嚣张,只剩惊恐害怕,生怕答应地晚一步便会失去命里最重要的人。
程钰放下昏迷的南南抱在怀里,右手依然掐着他脖子,而楚倾瞪了姗姗来迟的女婿一眼,拎麻袋一样将寿安长公主提了起来,冷声警告道:“下次再想碰我的女儿,想想你的女儿外孙,我是不敢杀你,暗中要他们娘俩的命易如反掌。”
寿安长公主悲愤欲绝,想要挣脱楚倾的手去看外孙,被楚倾狠狠扯了一下,险些将她手臂扯断,“马上带我去见菡菡,再耽搁一步,你外孙就得再吃一次苦。”
程钰配合地要将怀里的男娃举起来,这简直是要寿安长公主的命,她哭喊一声,确定程钰不动了,才踉踉跄跄地朝外面走去。夜深人静,其他下人都已经睡下了,外面一片死寂,寿安长公主很快就进了偏殿,朝多宝阁那边走去。楚倾与程钰对视一眼,皆猜到了屋里有机关,果然寿安长公主转动一个定窑花瓶后,多宝阁便从中间打了开来。
楚倾始终捂着老女人的嘴,朝程钰使了个眼色。
程钰颔首,将南南放在地上,悄悄闪了进去。
密室分内外间,程钰进去的同时,对面门口也闪出了一道人影。看见程钰,初夏大惊,瞥见被楚倾挟持的主子后,立即就要回去用含珠做人质,但就在她转身的一刹那,身后传来凌厉的破风声,初夏躲避不及,避开了要害,却被袖箭射中了右肩。
程钰风般逼近,一脚将她踹到地上,急切地赶了进去。
内室陈设奢华无比,当中一张大床几乎占了半间屋子,大红的床褥之上,含珠静静地躺在上面,一动不动,对周围的动静一无所知。程钰几个箭步冲过去,见她睡颜安详面色红润,他略微放了心,迅速取出瓷瓶给她闻。这味儿刺鼻,对常见的迷药都管用。
楚倾也押着寿安长公主走了进来,紧张地看着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