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敬荣回到王府时,谢氏已经彻底平静了下来。
有些事情不能慌,想办法解决才是最重要的。
“王爷,你提前回来,怎么与威远侯说的?”夏日天热,谢氏先服侍程敬荣脱外袍,男人神色平静与往日无异,她心里就更有了底,垂眸,边解他腰带边自责道:“是我冒失了,刚得到那边有孕的消息,我太过震惊,没有多想就派人去给王爷送信,坏了王爷与威远侯的兴致。”
“无碍,我在侯府也只是闲坐。”程敬荣目光似幽深的湖水,看着妻子白皙的脸庞道。
他在夫妻之事上有那个嗜好,自然不招女人喜欢,前面两个王妃到死都是一根筋儿。轮到谢氏,或许是年纪差了太多的缘故,面对这个小他十来岁的妻子,程敬荣动了些恻隐之心,怜着怜着就生出了别的感觉,想让她真正喜欢上他。
如何让女人动心?
给她她想要的。
最初程敬荣不知谢氏是否想要爵位,但他听说过很多女人为了儿子的前程害人算计,所以有次他弄得过了,她寻死觅活时,他承诺只要她给他生了儿子,他便让她的儿子继承爵位,当时她没有说话,却不再求死了。
一起过了这么多年,她对他客客气气,冷漠疏离,只有在谈及孩子们的事,只有有求于他的时候,她才会多说几句,才会对他软一些。因此程敬荣明知她此时最想听他解释,也要等她主动求他。
夫妻多年,谢氏又何尝不了解他?
将男人的外袍搭在衣架上,谢氏倒茶给男人喝,她在他旁边坐了,低声疑道:“王爷,楚氏有孕,你怎么看?莫非那药药效过了,怀璧渐渐地恢复了?”
“那怀川怎么没恢复?”程敬荣握住她手,眼里闪过杀意,“定是楚氏不守妇道,做了对不起怀璧的事。”儿子被楚菡迷了心,对楚菡太过纵容,让她一个出嫁的媳妇三天两头往娘家跑,一住就是几日。郎中说她怀孕一个月左右,赶巧楚菡端午回去了一次,虽然没有留宿,但男女私会岂分白天黑夜?
想到楚菡竟然在儿子眼皮子底下偷人,程敬荣怒火中烧。他再不喜欢他们,那都是他的儿子,岂能容忍别人给儿子戴绿帽子,藐视静王府的威严?
因为太过生气,程敬荣没再卖关子,看着妻子道:“你不用急,到孩子生下来还有近一年的时间,我会趁怀璧不在的时候安排她与人偷情,届时一起打死。”
谢氏虽然盼着程敬荣想办法解决楚菡的孩子,听他如此狠辣,心底还是发寒,半真半假地劝道:“要不,先让她把孩子生下来?既然是别人的骨血,容貌上多半能看出来,那时候动手,怀璧心服口服,免得他因为之前婚事那出怀疑你故意谋害他的妻子,父子反目成仇。”
“难道现在就不是反目成仇?”程敬荣冷笑,“他早不把我当父亲了,他怎么想我我不管,但我绝不会让那个贱女人光明正大地生下冠着程家名义的贱种,他再恨我,难不成还能杀了我?他真敢,我先废了他。”
他不会杀了儿子,但他可以废了他的手他的脚,以忤逆罪名将人关到庄子上去。
他心意已决,谢氏默默低下头。
她只想保住她该得的,能劝的她都劝了,剩下程敬荣父子会闹成什么样,与她无关。至于楚菡,这次是她自寻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