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全探着脑袋进来看了一眼,顿时也是无语问苍天,转头就火急火燎得奔了出去,嘴里念叨不停:“我说什么来着?果然又出事了!”
元小四是真的对自己下了狠手,那四剪子次次扎在了自己心口。
太医说幸亏剪子不大,才不至于穿胸而过。但也因伤口太集中,失血过多,亦是一时危险之极。
也亏得宫里此时混乱得狠,帝妃都处于悲痛中,自然没空管这小小初华殿的事。金蓝打点了又打点,才叫太医不要把事情传出去。
小四这次确实伤到了元气,呼吸时急时弱,高烧不退,真真差点就此见了阎王。也许是从小磨难得多,这样还叫他挺了过来。三天后,他呼吸终于平稳了下来。
这三天来,可忙坏了刘全。他还没法怪金蓝,因为他们伟大的四殿下就算昏迷不醒,也在最后一刻紧紧攥住了金蓝的手指。就算几人合力,都没能掰开小四的手掌。用金蓝的话说,只有打断小四的指头这一方法了。
但刘全怀疑,就算四殿下整个掌子都断了,怕也不肯松开金蓝的手吧?
等小四终于渡过危险期后,刘全却又里里外外搜寻起尖利物什来,连金蓝的首饰盒都没放过。
金蓝奇怪问:“你干嘛?”
刘全掀开床褥,爬到床底找了一圈,才灰头土脸得又爬出来,还真让他寻到一根细针。吐一口灰尘,指着托盘里的匕首、剪子、簪子,道:“挖个坑,把这些东西都埋了,不能再让殿下接触到任何尖东西了。四殿下再这样自残下去,有几条命也不够用啊!”
金蓝默然,刘全说的确实有理。
刘全想了想,又小声问金蓝:“金姑娘,你说咱殿下脑子不会犯了什么病吧?正常人怎么会一而再得朝自己下手,还那么狠?咱殿下不觉得疼吗?”
金蓝白他一眼:“你脑子才有病。做你的活儿去吧!废话真多!”
回头瞧脸上血色褪尽还未恢复的小四,这时金蓝才肯定下来:这孩子心理确实是有问题的。
肯定了这件事后,金蓝更加难受,小四心上的创伤怕是很难愈合了。她能做的,也只有让他以后的人生不再留下这些难以磨灭的疮疤。
她伸手抚上小四的额头,轻叹:“你这傻孩子,把自己捅成马蜂窝做什么?那些人死便死了,也是他们的命,跟我又没什么关系。我只是担心你,担心你还小,罪孽多了,到时候又报回到你身上,那可怎么办?”
谁都没曾料到,十二年年到末了,宫中的两位皇子会出了那般祸事。
皇子白事,天子伤悲,皇廷中自是无人敢再欢颜,连续几个月都沉浸在低迷的气氛中。
年余前落下病根、有点神经兮兮的三皇子元珲那根强迫迫害神经再次启动,总感觉到下一个遇害的将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