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中旬的时候,元魍回到了京都,却入不了城。
京都不比别地,四皇子天生异相的传闻也早就传开过,而他的面貌,更是为京都各大臣所熟知。
若就此进城,消息必定会传到皇后跟太子耳里。
说不得,一进去,就要遭暗害。那么之前所做的努力,全都要付诸东流。
元魍也不急躁,寻了处遮风小庙,天天换装去城外转悠几圈,寻找时机。
这时机,还真给他等来了。
一天,元魍照常来到城外不远处凉棚歇脚,趁机查看情形。
余光所及,就见一猥琐小贼伸手探入一老婆婆腰间,窃得一个暗色碎花钱袋。
那老婆子一身褴褛,一瞧便知是穷苦人家。那只钱袋也瘪得过分,里头定是没有几个铜板。
元魍正在考虑要不要出手把那钱袋夺回来,就见那小贼跟凉棚里一群凶神恶煞的男子接了头——看来不是普通小贼,还是团伙作案。
元魍瞧了瞧不远处的城关岗哨,觉得还是不要出手为妙,以免引起大动静叫人发觉。
正想着,却见一瘦高青年突然撞上那群人,不等他们发作,青年赶紧起来赔笑道歉。
元魍的位置比较微妙,在他们的身后,又关注着那边,因此明显瞧到这青年兜手间就从那几人身上摸出了好几个钱袋,灌进了自己衣袖里。
竟是黑吃黑!
元魍本来也只觉得这是普通的贼碰贼,技高者胜。
却见那青年又跑向了那老婆婆身边,在老人家不知道的情况下,又把她的钱袋给塞了回去,不仅如此,似乎另外塞了个鼓鼓的钱囊。
元魍这才对这人好奇起来,仔细一瞧,竟觉得这人长相有几分眼熟。
虽然长得没有诸葛文才俊俏,也没有白洛美得天怒人怨,自然没有秦武卫鸿的英气,可这小偷却跟之前那班人不同,面貌不沾猥琐,一抿唇间,颊上两个酒窝顿现。
元魍自信记忆不差,却一时间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这人。
正在这时,那班贼啰啰发现了青年偷走了他们身上的钱袋,顿时怒起。
青年抬步,就向城门奔去,大约是想向守城官兵求救。
这一抬脚,元魍又瞧出怪异来了。这青年,脚下竟是轻盈如风——这竟是懂得轻功的人,而且不弱。
虽然有轻功相助,但那青年似乎武力太弱,须臾工夫,便被那班小贼围堵住。
守城官兵听到动静,伸着脖子往这边瞧。
元魍把头埋了下去,余光却一直注意着这青年的动向。
只见那班小贼几个在前头挡着,几个捂住青年的嘴,不让他叫唤,就这样拖走了。
来往行人被那伙贼人瞪得自然不敢多说什么,只得加快脚步,各人自扫门前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