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不可置信得瞪大了眼睛,目瞪口呆得看向撒在自己面前的钱币:“姑娘这。”
玉多多把拿出来炫耀的银票塞回怀里,然后纤掌一挥,豪气万分道:“不必道谢!我一向这么大方!”
老板吐血:您可真大方!五十个铜板不过不少,这就是您说的“一掷千金、挥金如土、奢侈糜烂”?
耍人呐!
老板一边捡钱,一边愤愤不平得想:果然,这世界上的人越有钱越是抠门!眼前这个就是最好的例子!
对面楼上的某人一边喝茶,一边兴致勃勃得看这边的闹剧,欣赏至此处,终于忍不住,一口茶直接喷了出来。
雪海拾阶而上,正巧看到这奇景,心说这人向来注重行为庄重,在人前从来都是一副矜贵公子哥模样,还实在没见过他这么失态,于是探头朝这男人看去的方向张望:“公子,您看什么这么专注?”窗边那男人,正是宁坤。
宁坤赶紧捻起帕子,擦了嘴,咳咳嗓子,这才正色道:“没什么,看到一个有趣的混混而已。”顿了顿,又问,“四殿下吩咐的事情,找人办妥了吗?”
说到正事,雪海也赶紧放下调笑的心思,正了颜色:“余鱼下水了,趁太子发难秦武的时候,藏了两具尸体。”
宁坤点头。
雪海想了想,还是没忍住,问道:“公子,四殿下这一招会不会太危险了?我瞧着他性命都去了大半。”
宁坤摇摇头,叹一声:“不出本钱,怎么套得住狼?既然是他设计的剧本,他就该知道,这里头风险很大。但我现在瞧着,效果果然是不错的。”
说着,又不自觉把头扭向窗户方向,目光追随着那个“有趣的混混”而去。
雪海看了看宁坤,又想起元魍那血流成河的模样,心说这些果然就是做大事的人,完全是在拿自己的性命来赌博。她远远比不上,也不敢比。
比起这种人,她想,她更喜欢那种风流才子,不管政事,不问朝事。等京都事了,她就要找这么一个良人嫁了。每天陪她赏花下棋唱曲,清风为和,过他们安稳的现世小日子。
当夜,宫里御书房门外跪满一地血气方刚的将士,请求元真帝为四皇子主持公道。
此时,太子元瑾已经将事情前后经过报告给了元真。
元真沉吟片刻,便宣卫鸿跟秦武觐见。
“这不过是场意外,既然是在太子船上出的事,太子会负责缉拿凶犯的。”元真帝如是劝慰将士,“你们各自回去吧,朕会还你们一个说法。”
秦武不愿:“陛下,这事情,太子殿下也得负责任!”
不等元真说话,元瑾先冷哼道:“本太子要负什么责任?四弟他逞英雄,要救那花魁女,自己掉下的河,关本太子什么事?也不知四弟在哪里惹的祸,引来那些杀手,连累本太子受惊吓,我还没说他什么呢!”
卫鸿愤然道:“太子殿下这话倒是撇得干净。四殿下早就说不熟水性,但太子爷跟三殿下硬是要四殿下上船,否则就是大不敬之罪。等到四殿下落水,两位主子还不准我们救人。若非如此,四殿下又怎需受那般大罪!现在四殿下还在昏迷不醒,太子爷跟三殿下却是毫发无伤,太子现在再说这种话,岂不是太让人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