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说金蓝元魍二人回了朝凰宫,却见宫门外站了一行人。
金蓝转头瞧了瞧元魍,不自觉又扯了扯嘴角,自言自语道:“这皇宫里的人都是千里眼顺风耳么?你来找我也不过一刻钟的工夫,怎么个个儿都那么快就得到了消息呢?”
元魍眯着眼远远打量了宫门口的人,沉声道:“你不喜欢他们,我待会儿就下令不允许他们再来烦你。”
宫门口为首的两个,一个宫装华丽,虽也不过才二十来岁,却早被这宫廷打磨成了一位严谨贵妇——正是明月。被她牵在手中的锦服少年,十来年岁,虽是肌雪可爱,却是眼神迷茫呆滞,正是六皇子元昼。
金蓝不禁又要叹气:“算了,他们也是可怜人,目的大约是同胡安相同的。”金蓝并不是可怜他们,只是这元昼小儿的孽,也算是当年元魍种下的,总是要还上这一报的。
顿了顿,金蓝又道:“更何况,你不仅不能动他母子二人,还需奉为上宾。否则,你将落得个不能容人的罪名,更加无法向明家交代。”
说话间,两人已近得宫门。
明月弯身行礼:“皇上金安。”
元昼一骨碌就给跪了下去:“臣弟叩见陛下、娘娘。皇帝陛下金安万福,皇贵妃娘娘玉安。”一字一句倒是分明,只不过声音却是呆板得很,想来就教这么一句话,明月也是费了很多心思。
自元魍即位后,已封了明月同德妃一样为后宫唯二的皇太妃。
金蓝也未同明月行皇太妃之礼,只是看了看元昼——元昼低垂着脸,看不见面目,只是露出的两只耳朵,冻得通红,伏在地上的两只手也被冻得骨节分明、青筋凸出——明月果然把她的性子研究得透彻,居然在自己儿子身上使这苦肉之计,否则就算天气再冷,这一刻钟的工夫,又怎会将这少年冻成这般?更何况,元昼就算痴傻,他还有一个作为皇太妃的母亲,这宫中用度,有谁敢少了他六皇子的?
金蓝摇了摇头,无奈道:“还跪着做什么?也不怕把孩子冻伤了!快进来吧。”
元昼偷偷抬眼瞧了瞧自己的母亲,见明月眉眼未动,少年有些委屈得嘟着唇,继续跪着,也不敢动弹。
金蓝无语,回头对元魍道:“等着你出声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