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几针刺下来之后,朱小宵张口吐出了一口鲜血。这一下,他马上就停止了挣扎,双眼中也透露出一丝清明。
怜悯的看了他一眼,素问转头一脸淡然的对陈捕头开口说道:“陈捕头,朱秀才现在已经完全好了。刚才不过是痰蒙心窍,才致使他一时间失了神智,先前经过一番针灸,如今已然吴碍。”
大概是还不太放心,陈捕头便又追问了一句:“华小姐,如果我们现在把他压入县衙,不会半路出什么岔子吧?”
朝他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容,素问一脸自信的答道:“放心吧,他已经经过治疗,刚才的病不会再犯了。这种病只有遭遇意想不到的事情时才会发作,,他以后应该没这样的机会。想必经此一役,他已经对随后可能面临的情况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
见她说的笃定,陈捕头这才相信了七八分。他心中尽管还有一些疑虑,但此时此刻却不好表露出来,最后只得把人带走了。
看到朱家人被带走,围观人群知道好戏到此为止。他们并没有继续呆在这里,不一会儿便纷纷散去,找相熟的人聊八卦去了。待这些围观人群离开,安和堂门口重新恢复了先前的安宁,就如同这时候云州城里的每一家寻常的医馆。
扫了一眼三三两两相携而去的围观众人,素问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苦笑。事到如今,她不得不承认,人的确是一种喜欢凑热闹的神奇生物。
收起无奈的苦笑,素问迈步走到了黄氏近前,然后一脸认真的开口说道:“黄姑娘,你现在应该是回不了夫家了,如今有没有什么打算?要是有能用得着的地方,请不必客气,我们安和堂愿意效劳。”
听她这么说,黄氏立刻面露感激之色,然后含笑答道:“奴家是外地人,在云州只有一户亲戚,希望华大夫能派人帮忙通知一声。”
听了她的要求,素问微笑着点了点头,伸手把王二叫了过来,然后转头对黄氏说道:“黄姑娘,这位是我们安和堂的伙计王二,对云州城最为熟悉。只要你说出亲戚的住址,他肯定能把信儿带到。”
向素问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后,黄氏便将亲戚家的住址说了出来。王二果然知道那里,答应了一声便出门送信去了。
王二去送信,少说还要小半个时辰的功夫。有鉴于黄氏身体还未完全恢复,素问特意派连翘来负责照看。除了细心照看外,她还亲自陪她说话聊天。经过一番简单的交流,双方都对彼此留下了不错的印象。
在黄氏眼里,素问是她的救命恩人。光是这一层关系,她在她心中的意义就非同一般,其地位自然与别人不可同日而语。
对于黄氏,素问心中则是抱持着欣赏的态度。她就喜欢这种敢爱敢恨的人,想要什么从来不拖泥带水。若是无法达到心目中的要求,她宁可将一切都推倒重来,也绝对不会使自己勉为其难的接受残缺的现实。
像这样的人,有一句话用来形容他们最合适不过了。什么话呢?那便是常说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闲聊了几句,黄氏便感到了一阵倦意袭来。她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抢救,现在身体感觉虚弱实属正常。她强打着精神想要赶走困意,但最终却还是没能扛过去。她朝素问歉然一笑,而后便躺在病床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或许是太疲倦了,黄氏这一觉睡了将近半个时辰。待到她醒来的时候,她的亲戚已经带着仆人过来准备接她回去了。
送走黄氏,安和堂又恢复到之前的状态。一直到下午关门,他们再也没迎来别的病患。接下来的几日,这种状态一直持续着。直到过了正月初十这一天,才开始有病患陆陆续续的前来看诊。
在这几天里,黄氏那边也传来了好消息。听说她已经顺利的与朱小宵和离,近期便打算乘船返回娘家。
到了正月十三这一天,黄氏忽然带着礼物来到安和堂。由于事前没有打招呼,她的到来显得颇为意外。除了谢礼外,她还带来了一块妙手回春的牌匾。说实话,在看见这个牌匾的时候,素问心中着实激动了一把。
为了起到宣传的作用,黄氏一路上并没有保持低调。她命令小厮将那块牌匾高高举起,一路上吸引来不少围观的目光。
自从被素问所救,黄氏就一直在想如何表达谢意。为选择一种罪恰当的方式,她还特意了解了一下安和堂的经历。在知道了安和堂这段时间的经历后,她敏锐的捕捉到安和堂最缺乏的就是好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