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瑜说的是实话,让他发颤的不是疼痛,而是一股股的炙热,从那双小手传到他的皮肤上,从脆弱的腰背窜入,蛮横地冲撞着他死气沉沉的身体,迅速燃烧着他的意识。身体变化之快把萧瑾瑜自己都吓了一跳,知道腰上敏感,可从没敏感成这样,她不过在帮他揉药酒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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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楚……嗯……你别……”
楚楚正揉得认真,完全没意识到这人有什么不对劲儿,“我揉的不舒服吗?”
萧瑾瑜的脸皮厚度实在不足以回答这个问题,一张红透了的脸埋在枕头里才憋出一句话来,“我……我腿疼……疼得很……帮我揉腿吧……”
楚楚见鬼了似的一下子把眼睛睁得溜圆,“王爷,你的腿有感觉呀!”
萧瑾瑜摇头,要是能有正常感觉,哪还敢让她去揉,“只会疼……在骨头里……”
“好,我这就给你揉!”
萧瑾瑜也不知道昨晚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最后的记忆是楚楚扶他翻身仰躺过来,然后开始给他揉腿。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身边空着,两床被子都盖在他身上。
萧瑾瑜试着微微挪动了一下身子,还是没力气,但已经不疼了。
昨天一整天都像是做梦似的……
萧瑾瑜睡意未消,楚楚就跑了进来,手里抱着个花瓶,瓶子里插着几支艳红的梅花,进门看见萧瑾瑜醒了,就直接抱着花瓶跑到了床前。
“王爷,你醒啦!”
“嗯……”萧瑾瑜看着瓶里的花,“哪里来的?”
“就在季府的花园里摘的,湖边上有一片梅花树呢,这两天天气好,全都开啦!我问过季府里管花园的丫鬟啦,她说能摘,我才摘的。”说着把花往萧瑾瑜面前一送,“王爷你看,好看吧?”
萧瑾瑜轻笑,“好看……帮我更衣吧。”
“更衣干嘛呀,你得躺着休息!”
“躺着难受,我想出去看看花,晒晒太阳……”
“我知道在哪儿,我陪你一块儿去!”
“好。”
楚楚搁下花瓶去翻衣橱,“王爷,你想穿哪身衣服呀?”
“白的就好。”
“王爷,你的衣服除了官服都是白的呀。”
“是吗……”
他自己都没发现。
“是呢!你最喜欢白色呀?”
“不是……”
“那你的衣服怎么都是白色的呀?”
“可能……因为我总去有丧事的地方。”
楚楚推着萧瑾瑜一路慢慢走到花园,一转弯刚看见那片红梅,也看见梅树底下有人举起把斧头,眨眼就要往梅树上挥了。
“别砍!”
楚楚喊了一声就撒腿奔了过去,萧瑾瑜想拦已经晚了,就见楚楚冲过去张手拦在人树之间,“不许砍!”
丫鬟刚要挥下斧头,眼前凭空窜出个大活人,吓了一跳,一下把斧头扔了。
“扑通”一声,斧头正落到丫鬟身后的湖里。
丫鬟定睛看清这突然窜出来的人正是刚才来折花的王妃娘娘,慌地一跪,“娘娘恕罪!奴婢该死!”
“你砍它干嘛呀!”
“娘娘息怒……管家吩咐要砍的,说是为夫人办丧事,府上不能看见红色的,奴婢也没办法……”
楚楚气得正要骂人,突然听到木轮缓缓碾地的声响,突然想起来刚才一急就把萧瑾瑜扔到了一边儿,赶忙转头看过去,萧瑾瑜正推着轮椅往这边来,小路不平,他推得很是吃力。
楚楚赶紧跑过去,小脸一红,“她……她要砍树。”
萧瑾瑜冷脸看着她,一想到刚才那幕萧瑾瑜就脊背冰凉,这丫头就那么莽莽撞撞地往前冲,还拿自己的身子挡,万一丫鬟手快一点……他就只能眼睁睁看着。
“要树就不要命了?”
楚楚急得抓起他的手,“王爷你别生气,我没说不要你!”
萧瑾瑜一噎,顿时没脾气了。
她是故意的,还是故意的……
丫鬟这才看见萧瑾瑜,赶紧跪到这边儿来,“奴婢拜见安王爷!”
楚楚往萧瑾瑜面前一挡,气鼓鼓地道,“你拜王爷也不行!就是不能砍!”
萧瑾瑜哭笑不得地伸手把这人肉屏风从眼前拽到身边,才看见跪在地上直打颤的丫鬟,“树是管家让砍的?”
“回王爷,正是……”
“听我的,先留着吧……让管家来跟我说。”
丫鬟还没应声,楚楚就忍不住跳了出来,“谁不听王爷的话,王爷就打谁的屁股!”
刚说完就觉得自己屁股上不轻不重地挨了一巴掌,回头正对上萧瑾瑜的一张冷脸。
萧瑾瑜脸色微黑地重新把她扯回身边,低头看向丫鬟,“起来说话吧……”
“谢王爷!”
萧瑾瑜慢慢扫过周围景致,虽已到隆冬,还是满目生机,连湖里的水都没冻上,“这园子可是你打理的?”
“回王爷,正是……奴婢的活儿就是收拾这个园子。”
萧瑾瑜有意无意地抬头看了下湖边的一栋小楼,“季大人和夫人的住处就在这儿……你可留意过,夫人回娘家前有何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