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这……哎哟,三夫人呐!大夫大夫!!”夏府的管家一瞅墨霜怀里那血淋淋的人,顿时被吓得魂不附体,这姑娘本来看上去就弱,如今这副模样直叫人担心她就这么一命呜呼,害了她们少爷守寡。你说好端端的去考什么武科的,本身就不是这块料啊,咱们夏府还怕养不起你这个人嘛,整的这么个半死不活的,要是让小少爷看到了……哎哟,不行不行,绝不能惊动小少爷。
墨霜在管家婆子的引导下,把墨矢带进了一间客房安顿着,夏府常驻的王大夫随后就被带到了,一看床上的人也被吓了一跳:“哎,夏三夫人又被人打了?这么惨!”
这王大夫就是墨矢大婚之夜,给夏瑜来诊病的那个王大夫,她对墨矢可没有任何好感。
管家瞄了眼墨霜,见她并没有什么反应,便顺势说道:“刚刚从武科考试中回来呢,王大夫你赶紧给瞧瞧,万一有什么事儿,回头不好交代啊。”
接过丫头递过来的湿毛巾,王大夫先擦干净了墨矢脸上骇人的血,额上那道伤便暴露了出来,这口子,似乎是硬生生的被人抠去了一块皮肉,所以才流血不止,啧啧,还有嘴角也裂开了,左脸颊肿得跟馒头似的,真难看。
“你看看她的手。”一旁的墨霜等着王大夫处理好了墨矢脸上的伤口之后,忽然提醒道。
医者父母心,王大夫哪怕再看不起墨矢这个人,当她成为她的病人了之后,她也会竭力的诊治,这是基本的职业道德。依言查看了墨矢的两只手,王大夫和管家不由得疼得双双抽了口气,不是真疼,而是看着就疼。“她到底是去考武科的还是送上门被人打啊!”
只见墨矢的一双手,那指甲,有的裂开了,有的翻卷进肉里了,十个骨节上皮肉全都磨破了,黑紫色的血已经干涸,可这得是多用力才整成这样的呀,她就不疼嘛!十指连心呐!这看得见的地方都伤城这样了,那看不见的地方岂不是暗伤重重?
王大夫一惊,赶忙拿剪刀扯开了墨矢身上的衣服,这身比男人还白皙嫩滑的肌肤真是可耻啊,王大夫非常瞧不上的用手小心的东摁摁,西摁摁,看看有没有骨头断掉了。“运气不错,被揍成这样还没骨折,说明三夫人骨头还挺硬的,这些乌青淤血没什么事儿,每天拿药酒揉揉就成了。手上和脸上的伤要养一段时间,好了,我要开始消毒了,还好她晕了,觉不得痛。”
用镊子夹起在沸水里滚着的纱布,稍稍挤干后沾了点药水,便涂上了伤口,那药水里有一些硫磺的成分,虽然杀菌,却也很疼。等消毒完毕,擦伤药膏,包扎好,已经两个时辰之后了。
“好了,接下来就是好好养着了,哦对了,那武科复赛是什么时候?”王大夫侧头问向墨霜。
“什么,她过了初赛?”管家有些难以置信的说。
王大夫哧笑了一声说:“被揍成这样还不过,那也太赔本了。”
“复赛时间是十日之后。”墨霜淡淡的说,看着躺在床上已经睁开眼的墨矢,“大哥在哪个屋子,带我去。”
墨矢自己坐了起来,有些吃力的穿上了鞋子,起身,“一起走吧。”
“你没晕?!”王大夫惊奇的指着脑袋缠满白纱,十指也包得跟木乃伊似的墨矢叫道。
墨矢有些吃痛的扯了扯破碎的嘴角说:“中途醒过来了,您下手真狠……”
王大夫挑了挑眉,一副我没发现,你很活该的样子。
“大哥呢?”墨霜皱着眉头,打量着空荡荡的屋子。
墨矢望了望夏瑜所在的屋子,叹了口气,面对墨霜那目光如炬的眼睛,有些难以自处,艰难的动了动唇,她默默的合上了房门,留着自己和墨霜关在墨锦呆过的屋子里,“大哥他……去了镇北二师……半月之前。”
一瞬间,墨霜的眼睛睁得如同铜铃一样大,看到墨矢躲闪的眼光,新仇旧恨一起涌了上来,如狼似虎的朝墨矢扑了过去,抓着她的肩头猛摇,嘶吼道:“你为什么不阻止他,为什么不去追回他,大哥那么疼你,你这个畜生到底有没有心,有没有心啊!镇北二师?哈哈哈,你个窝囊废,一辈子派不上用场的废物,你不是说会照顾好大哥的嘛,现在呢!是你,是你毁了大哥,是你杀了他!墨矢,你要偿命!!”
墨矢一阵头晕,几近崩溃的大喊:“这是大哥自己的选择!他说宁可客死边疆也不要困死囚笼,起码见识过了漠北的风光!我相信大哥不会死,他不会死!他说过要等着我们考上武科,入了军职,大家一起笑着团圆!!墨霜你懂吗,你懂吗,呆在凤京城大哥没有活路,他迟早要被王楚娴那个混蛋逼死的!”
“别想狡辩!”墨霜红着眼一手掐住了墨矢的脖子,青筋暴起:“只要我考上了武科,只要我复兴了墨家,王楚娴那个垃圾就绝对不敢再欺负大哥,可是你,你毁了我的计划!不懂的人是你!从小大哥就偏疼你,为什么,我哪里比不上你了,我比你更担得起责任,为什么大哥有事从来都跟你说,却不来找我。为什么,明明我比你更有武学天赋,比你更乖更懂事,母亲却处处偏袒着你,哼,你看,学了墨家功夫又怎样,区区初赛就这副狼狈相,呵,你哪里比得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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