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掌柜愣了下,停住挥舞着正高兴的双手,不解地望着坐在椅子上的红衣,不明白自己是哪里讲错了话,才惹得他这般的不高兴:“爷?”
算了,与其呆坐在这里,不如出去转转来得自在些,裴蓝雪摇着折扇起身,中间不忘瞪了掌柜一眼,然后转身,从已经敞开着的窗口跃下,这般自在潇洒的模样才是真的艳少嘛,因这突然地念头,裴蓝雪的嘴间扬起一抹浅笑来。
“爷!”突见这动作,吓了一跳的掌柜连忙趴在窗口处,向下望着已安然落地的红衣,心这才恢复过来。
“爷你去哪里?”
“难道我去哪里还要向你禀告不成?”望着追着下楼的掌柜,裴蓝雪嘴间笑痕依旧,吐出口的话语却冷得吓人:“还有……二楼,不准任何人上去,我房间里的东西,不准任何人去动!”那曾是丫头的东西,虽然东西重的厉害又不好携带,可随身带着也变成了他的一种习惯,每晚睡前不瞧瞧心里总是不踏实。
虽,一再开口表明他已经忘怀所有,却,还是不能真正地忘怀。
闲池居二楼窗口,向下张望着的我突地见到边上的窗口跃下一抹红影,因这动静我不禁好奇了起来,于是拿眼望着,心内却忽然升起一抹十分熟悉的感觉起来,好似某年某月的某一天里,我也曾这般地望过。
“你们,好好仔细的看着,爷说不准任何人上楼,盯好了,听见了没!”裴蓝雪的吩咐掌柜是不得不做的,这不,裴蓝雪前脚一走,他后脚就紧张吩咐了起来。
二楼,难道有什么贵重的东西不成,非得要封住不让人上去才安心?对此,掌柜虽然心里充满好奇,却也不敢真的上去查看,所以加紧了叫人看着,不敢一点点的马虎。
在楼上听见底下的说话声,我怕的躲进了方才呆过的小包厢里不敢出来,等知道他们只是在楼下守着的时候,我才稍稍的安下心,却再也不敢动分毫。
寒儿,你在哪里?你明明说过要回来接我的,为什么现在还不来,我怕,好怕好怕……
我这一蹲,竟就蹲到了晚上?望着窗外闪烁的星星,迷糊中的我伸出手,想要把那搞挂在夜空中的星星抓在手心,却怎么也办不到,只能一次又一次地张手握住,松开再握住,如此的反反复复。
星星,是我醒来后唯一确定自己真的喜欢的,每晚每晚,在她们都熟睡了之后,独自一人望着静寂的夜空,一个人呆呆地望着看着,却总是觉得孤独异常,好像身边空了什么一般。
空,我的世界本身就是空的,没有过去没有回忆,甚至于对自己本身也是一知半解,除了知道自己叫林烟若外,别的什么都一概不知。
隔壁忽的传来响动,传来流利伴的琴声调子,我突然地咽呜,不知为何泪流满面,熟悉,从未觉得如此熟悉的感觉涌上,我认识,我一定认识那个人!
跌跌撞撞地跑了起来,一点也管不了自己有些隐隐作痛的头,已经两天没有吃药了,但,现在的我关心的只是找到那个熟悉的感觉,找到那个人,甚至是找到原本的我自己!
门经我的碰触,只吱呀一声便开了,一袭红衣斜斜地被扔在桌面上,与之相伴的还有一把吉他,旁边还有一本翻开的琴谱,呆愣,我不知在这里怎么会见到吉他。
我认识,甚至可以说是我熟悉,就像是我的东西一般,拿起,轻触,熟悉感渐渐在心内升起,闭上眼在脑海中找着感觉,我手轻佻起弦,一首调子便流利地从手中划起传出,在夜中显得格外的清晰,越弹越兴奋,越弹越流利,到最后的我甚至还在中间缓缓地舞了起来,伴随着我轻轻哼着的歌儿。
原来,我真的会唱歌,我真的会弹琴!原先寒儿跟我说过这些,但我总是觉得不可思议,因为每每寒儿叫我弹唱,我总是不知所措,不知自己该怎么入手,但是现在我找到了那种感觉,我可以唱可以跳,轻笑响起,而后渐渐变成大的笑声,在空旷的屋内回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