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果真是爱女成痴吗?那爹爹可知道女儿我的闺名?”
“知道吗?就因为这一句,你让我记住了,牢牢地记住了!”
吻,一点一点地向下,丁斯翼的眼中却有一种执狂般的孤寂。
“一开始你便装疯卖傻,可所有的人都被你瞒过了。娘亲!多么可笑的两个字眼啊!每一次见你,你就只会这么两个字,你知道吗?那时的你,让我看着便觉得厌恶!我讨厌弱智的女人,更讨厌没有自尊任凭人欺负而不反抗的女人!所以,几乎每一次,当你很不幸地碰上我,我从来给过你好脸色。和府里的人一起打压你,挤兑你……反正你一个无人要的野种,根本便不值得人同情……”
谁是野种!?
丁飘零拼命地想要反驳,想要将自己对他的愤怒展现,可是她的嗓音,却发不出任何的声响。
双眼死死地瞪视着在她身上手不停歇的丁斯翼,只觉得无尽的屈辱蔓延开来。
好脏……
真的……好脏……
她的身上……好脏……
“可是,那一次,原本我只不过是路过罢了,却听到你这一句,你知道当时我的震惊有多大吗?一个向来都只会两个无用至极的字眼的女人,一下子却牙尖嘴利起来。你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那抹愤世嫉俗的色彩,直直地抨击在我的心头。你还记得你当时的表情吗?孤傲冷清,仿佛全世界都不在你的眼中,仿佛什么东西,都无法入你的眼……那样的你,遗世独立,绝美,却也绝冷,让人无法亲近分毫。”
呼吸,早已错乱,丁斯翼埋首,深深地嗅着丁飘零身上特有的香味,一脸的满足。
“你知道吗?那一刻,我的心彻底地动摇了。原本无欲无求的心,就因为你,动摇了。你的美,你的冷,却让我有一种征服的。我在心里暗暗发誓,这个女人,我眼前的这个女人,总有一天,我一定要得到,我一定要让她沉浮在我的身下!”
“现在……你瞧瞧……我的愿望,是不是成真了呢?”
“你……终于成了我的……不不不……还差一步……呵呵……只差一步,你就可以成为我的了,专属于我丁斯翼的女人!”
手,恶意地往丁飘零敏感处探去,当察觉到她眼中的惊惧与厌恶,却是一点儿都不生气,反倒是笑得一脸的势在必得:“放心,不用觉得震惊,也不用觉得惶恐,我和你,根本就没有半点血缘关系。所以……你只要准备好接受我就好……”指腹,轻柔体贴地为其逝去眼中屈辱的泪水。
“如果真要说起来,玄聿……才是你这辈子都无法接近的人……”
“知道吗?你那位死去多年的娘……不……或者我也应该跟着你改口了……我们的娘……呵呵……她……还真的是有卖弄风骚的本事……不过,也幸亏如此,我才能够毫无顾忌地得到你……”
手,突然间施力,大力地揉捏丁飘零胸前的高耸,带着一抹强势的掠夺:“我们,注定就是同一种人,生而孤单,死而孤寂。所以我们,注定会在一起……而你与玄聿……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因为,你们注定了,只能是……”
接下来的话,丁斯翼没能说出口,而他,也永远都没有机会说出口了……
丁飘零顿觉身上一沉,丁斯翼已然死气沉沉地压在了她身无寸缕的身上。而他的嘴角,蔓延着汩汩的鲜血。顺着唇畔而下,正巧流淌到她的身上,火红,妖冶,怵目惊心。
鲜血汇聚成的一切,却如同恶魔的诅咒,将她打入永无宁日的深渊。
抬眼,她甚至还可以感受到丁斯翼唇畔勾起的那抹不甘。
只不过,她却无心去分辨任何了,因为她的注意力,已然全部凝聚到突然出现的男子身上。
玄聿……
心中无限期盼的男人,他来救她了……
他竟听从她内心的期盼,奇迹般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使她幸免于失洁。
而他,救她的后果,是背负一条人命。
丁飘零似乎看到了玄聿紧绷的面容上瞬间呈现的一抹担忧与放松,可是一眨眼,却又不复存在,竟令她以为是错觉。
走向前,玄聿毫不犹豫地将丁斯翼的尸体甩离丁飘零,当蓝色的眸子扫过她毫无遮拦的胸前时,幽光一闪,里头,竟似承载着万千的风暴,狂怒迅猛。
并没有多加理会丁飘零眼神示意的“替她解穴”,玄聿只是冷冷地用锦帕逝去她胸前的血渍。然后取过一旁丁飘零的衣服,胡乱地将她一裹,又觉得不满意,蹙着剑眉打量了半晌,在成功地往她身上又裹了一层锦被时,这才放心地拦腰抱起她,趁着夜色离去。
直到第二日清晨,当丁府侍奉的婢女敲了几下厢房的房门未果之后,犹犹豫豫地兀自打开房门,这才发现了丁斯翼的尸体。
“啊!——”一声惊呼划破长空,别具震撼。
立时,丁府乱作一团。
竟连最后的当家之人,也死于非命。
清晨,当丁飘零幽幽醒转时,这才发现自己正赤着身子置身于玄聿怀内。而且,按照自己浑身酸疼以及两人均衣不蔽体的情况来看,昨夜的一切也不言而喻了。
动了动身子,这才发现穴道早已被解开了。
昨夜的一幕幕浮现在眼帘,虽说对于丁斯翼的偏执心有余悸,可之后玄聿似是要证明自己所有权般的强势占有,却又令她面红耳赤。
这,不正说明了他对她的在乎吗?
心中一股小小的喜悦弥漫,迅速将因丁斯翼的死而产生的负面情绪抵消殆尽。
玄聿还没有醒,丁飘零面上泛起一抹笑意,索性便侧着身子静静地打量起他来了。
明明是一张魅惑人心的脸,带着点邪气,蓝色的桃花眼中总是挂着痞痞的笑意,可是沉睡中的他,却一改常态,竟是多了一抹沉重与肃然。剑眉即使是在睡梦中,依然紧紧地皱起,似乎有什么纠结在他的心头,驱之不散。
恶作剧般地,她将自己的樱唇轻轻地抚上他的薄唇,蜻蜓点水般地落下轻柔的一吻。
下一瞬,她便发现玄聿猛然睁开了双眼。蓝眸中的澄明,竟清晰得仿似根本不曾入眠。
她以为他会像以往每一次一般趁势加深这个吻,可是,他却做了一个令她万万都意想不到的举动。
没有丝毫犹豫,他一把将她推离身边。右手伸出,使劲地擦拭着自己的薄唇,仿佛被沾染了什么脏东西。而他的眼中,竟满是厌恶!
对,不是别的!那种神色,就是厌恶!
丁飘零的心一滞,身上,似有万千蝼蚁在啃噬,疼痛难挡。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要投于她这样的眼神?
“玄聿……”几乎是有些畏惧般地轻呼,这个样子的玄聿,让她从心底产生畏惧。
他,不该是这样的。
她所认定的这个男人,不该是这样对她的……
“别这样叫我!本公子的名讳岂能是你所能轻易唤出的?”冷冷的话语带着无尽的疏离,便这般措手不及地打在丁飘零的周身,如冰雹般肆虐,抽痛异常。
“为什么,你怎么能……”心中有太多的不解,想要问出口,却是那般无力。
仅仅一夜罢了,为何,他对她的态度,竟有天壤之别?
“待会儿我会命人送来休书,你该收拾的都整理一下。还有,这是一万两的银票。”早已利落地从床上起身,玄聿快速地穿戴好,伸手掏出银票,却在递给她的时候,眼中闪现一丝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