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墨,问完了。”
王飞说话的时候那样子有些无精打采,仿佛是经历了什么特别不想承受的事情似的。
“是她?”
这些日子以来,褚墨多少察觉到了一些王飞对洪玫瑰的欣赏,而他这样的表情,很可能就是因为……洪玫瑰就是内鬼。
王飞猛地一激灵,赶紧摇头说道:“不是不是,洪玫瑰没有任何问题。”
褚墨放心下来,想到自己刚才的烦心,嫌弃的对王飞说道:“那你怎么这个表情,像是被人蹂躏了一样。”
“什么叫被人蹂躏了?!”王飞气的跳脚,自从腿上痊愈之后,他跳脚的姿势就有点歪,习惯性的不敢让受伤的那条腿承受太多的力气。
“不然呢?”褚墨言辞犀利十分毒舌的分析起来,“双眼无神,表情呆滞,脸色发灰,一听到‘蹂躏’这两个字就像是被人揪住尾巴。我说,你到底怎么了?”
“我就是……”王飞欲言又止,反复几次,干脆说道,“我就是觉得洪玫瑰这女人挺不容易的,有点同情她。”
褚墨挑了挑眉,没再继续问下去。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能宣告于外人的秘密,洪玫瑰自然也会有。
“既然没事,你出去吧,没你什么事了。”
既然她没有任何问题,不会是内鬼,那么,他们这样做,就等于是在窥伺别人不愿意让任何人看到的内心。
虽说他对和自己没关系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同情人和愧疚心理,但是这毕竟是陆筱筱的好友,他多少还是有些顾及的。
“有事喊我,我就在对面休息。”
对于褚墨这种用完就扔的行为,王飞早就习惯成自然,要是哪天褚墨能懂礼貌的说句谢谢,他才真是要吓死。
褚墨坐在画室里,签字笔在他干净修长的手指上像是一只灵活的蝴蝶一般旋转翻动,也显示出了他现在的心神不定。
心里的一块石头放下,就有另一块石头被提起来。
如果连洪玫瑰都不是内鬼,那么,到底是谁?
方乐生的情报不可能有误,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还是漏掉了什么,所以才会把那个内鬼给放过去了。
褚墨有些担忧的看着陆筱筱,这个女人,当初主动跑来公司说要和他结婚,为的就是寻求一个庇护之所。
而现在,他却给她带来了无穷无尽的麻烦。
虽然说任何事情都是这样有得有失,但是,在现在的褚墨心里,却有些无法接受让陆筱筱因为他而有任何的“失去”发生。
画展按照陆筱筱之前的安排,开展时间定在了下午五点半。
夕阳西斜,夜幕将至,天际一边火烧云如同有人拿着一只熊熊燃烧的火炬跑过,留下大片绚烂的橙红色。
这和陆筱筱这次画展的主题恰好成了最好的呼应,因为,她这次画展的主题就是——将死。
对于这群艺术家的想法,褚墨在一定程度上是无法理解的。
就比如,陆筱筱这样一个风华正茂的女人,怎么就会想到要做一个名为“将死”的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