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雅,不许吃山魈的肉,否则我会用荆条打你。”对她生冷的说完,我仿佛在痛恨自己,转身走上夜色里的甲板。
开始腐烂发臭的狗头雕,宰割剩的山魈皮囊,在凌晨十分,全部堆积在船尾焚烧掉。看着跳跃的火苗,以及尸体燃烧时的怪味儿,我眼前浮现出那位队友的微笑。
在东南亚,大部分妓女身体都携带病毒,她们会持着健康小卡,劝诱你享受。理论上的事儿,就像一把偶尔落下的铡刀,躲过的人自然无事,一旦夭折成牺牲品,再怎么理怎么论,又有何人眷顾。
烧完的灰烬被扫下甲板,混迹进溪流。甲板上的腐肉烂肉,本可直接丢尽溪涧,省去焚烧的麻烦,可这样一来,会刺激周围的生物链抽动,引发危险。
再者,万一喂饱了水中之物,再想捕捉它们就难了。好比西方家的苹果,宁可烂掉倒进河里,也不白给饥饿边缘的百姓,要得就是保持控制。
白天宰割山魈时,芦雅和伊凉的狙击步枪,一直在高度紧张状态。血腥的味道,极易引来猛兽攻击,但我故意这么做,引诱岩壁树林藏着的山豹、野猪,迫使它们出现在溪岸。而芦雅和伊凉的狙击子弹,会像贴食品标签那样,毫不犹豫给猎物来上一枚。
可两岸并未出现理想的目标,山涧与森林河央的生物链有了差异。依旧混黄的溪水里,倒有几条大鱼,尾巴打出巨型漩涡,鱼头碰得船尾下面当当直响。
脚下的吨位大船,别说小小溪涧的鱼霸,就算浩瀚海洋的虎鲸、白鲨都别妄想拱翻。不过,听那跋扈的撞击声,不难想象这溪涧水底鱼的个头儿,小木排上的侏儒野人,若遭遇这种大鱼袭击,绝对成了滚进河的肉丸子。
最先炙烤半熟的五大块山魈肉,闪着粼粼油光,喷香烫手。我拿到甲板上五根带铁钩的绳子,锋利锃亮的大钩子,宛如一把镰刀,月色下发出幽寒。脚踩着冒油的肉,将大钩子狠狠扎进去,再利用一米长的圆木桩做鱼漂,使肉饵悬浮在水下两米半深。
大船的首位和两侧,各抛一条垂钓绳,并固定在船舷栏杆上。剩下的最后一个肉钩,被我站在炮台上抡到五十米远的溪心。可惜没有小驼铃,不然系在绳子上,能提示猎物咬钩。
月色从峰顶缝隙漏下些丝,虽然皎洁,却吝啬的很。溪水哗哗流淌,只听得水声,却看不清楚木漂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