绳子和肉钩攀岩山壁逃生时,作用非常巨大,丢在水中可惜,我便尝试将其拉回。第二次用力拽绳,崩成钢筋般直挺的线,出乎意料,竟使我双臂猛抖了几下,仿佛一只受惊的大象,挤进缝隙里,给人拽的难受便挣动了一下。
虽然不知道钩住什么东西,但等了整晚,我一无所获的心,立刻激动不已。第一次拉拽居然没反应,直至第二次,它才疼的受不住,可这一挣扎,也将自己暴露。
我想,钩住的水下之物,该是哺乳动物,而且体型庞大。那么锋利的肉钩扎进嘴巴或胃里,猎物居然知道忍痛伪装,意图欺骗这根触角般的钩绳自动缩回或剪断。假如钩绳一直拉不回来,我必然采取最大化的保全,乘筏去割断绳子。
剧烈的疼痛,刺激得水下之物最终以无谓的挣扎发泄,导致伪装失效。在食物匮乏时,我既然逮到并发现了它,肯定不会放过。
挣扎执拗的巨大拉力,让我的兴奋中很快泛起恐惧。淡水河流中最大的动物,也不过三四米长的鳄鱼。可剧烈抖动的手腕,真像拉扯到一头在水中行走的大象。我不敢太过刺激猎物,只想将它慢慢牵引出水面,先瞧个大概。
这种充满原始气息的森林岛屿,若残存有白垩纪的霸王龙,这根绳子就指不定谁钓谁了,步枪子弹对那种庞大的灭世之兽,简直就是针灸。
我肌肉膨胀的四肢不断发力,屈膝压低重心,试图将拉绳一点点争回,缠绕在牢固的炮台。溪底的大家伙儿,好似觉察到我的用意,总在我刚要套牢的瞬间,将绳子反扯回去。
现在,我只能看到斜着出水的绳子,没法确定猎物的位置。只要它的轮廓浮现在水面,我用阿卡步枪找准其头部,猛烈打上一梭子弹,自然会结束这没有尽头的拉锯战。
锋利的肉钩,一定把它扎成重伤,水面不断升染起猩红漩涡,如朵朵扩大后消失的玫瑰。这段溪涧,幸而没有集结成群的食人鱼,真若拉上一副巨型骨架,不仅白忙一场,那种说不清道不明,既失败又胜利的悬念,会令人纠结。
我想把绳子缩短,可猎物极力反对,虽不直接接触,却非常消耗体力。足足僵持一个时辰,水下的东西,才像倔强的新娘,经过男人的软磨硬泡,半推半就顺从起来。
争取回的绳子,犹如稀世珍宝,牢牢栓缠在炮台。我匆忙跑进大厅,叫醒芦雅和伊凉,又背了一把阿卡步枪,准备下面的狩猎步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