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爬到池子附近,霎时听到小房子传来嘈杂的嬉闹声,几个语气粗犷的男人,也不知道怎么弄了一下,刺激的屋内发出一声踩狗尾巴似的尖叫。
这噪声充满了矫柔造作,当女人沦落到最底层,成为工具,总以类似的声调苟且活命。
热浪像无形的火,翻滚着燃烧在地表,我湿透的脸颊,低埋在草丛时,被划得格外刺痒。我心里清楚清楚,污染的空气正腐蚀自己面部扩张的毛孔。
靠近水池后,我背部贴紧干裂的水泥池壁,将身子蜷缩到最小形态。环视四周,五十米开外,有段铁丝网的犄角处,拧固着一根黑乎乎的小木棒,我怀疑那是电子眼。
因为没望远镜,看不清到底是不是,想继续走,却忌讳打草惊蛇,内心很矛盾。
我仅有一把匕首,远程对付这些有枪的家伙,危险系数相当高。坏人总是爱走运,这也有代价,一旦他们背运,搭上的便是性命。我肩负责任,不可意气用事,他们若射杀掉我,也就等于射杀了整艘海盗船上的女人。
思索对策之际,屋内又传出阵阵淫笑,将人得意忘形的丑态彰显到极致。嘈杂声中,我模糊听到些法语。由于毛里求斯仅是任务的跳板,杜莫没有告诉我有关风土人情,我甚至连当地使用哪些语言都不清楚。
“吱纽,咚,咣当……”一阵响耳的躁动传来,小房子里面有人开门走出。通过响声的音色,此人手里像拿了只搪瓷脸盆。没等多想,我快速起身,像条蛇似的,爬上水池沿台,小心到不能再小心,缓缓沉浸到水池里面。
这短短几秒中,我心脏紧张得几乎爆裂。因为,刚才的躲藏倘若动作慢一点,就会给人看到,一声大喊会引来无数厂丁打手;如果动作过急,就会溅起水花,打湿干燥发白的池沿,使自己遭人暗算。
身体上的汗毛孔,被冰凉的池水猛地刺激,霎时全部收缩,令我不禁哆嗦几下。我赶紧朝盖水池的水泥板下钻去。同样,不能激起太大水花。
脚步声越来越近,一股汗水与香水混合的气味儿,从盖水池的石板缝隙渗透下来。鼻子告诉我,过来一个女人,香水的浓烈度,强烈烘托出她的生存法则:以皮肉为生存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