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凋魂门螺停住了,稍作缓和之后,又轻叹了一声。听她嘴里左口一个佣兵,右口一个佣兵,甚是饱含着不屑和轻蔑的口吻。
我此刻,就感觉自己是一个靠搬砖铲泥混迹出几分成就的民工兄弟,有了被她这位哀婉雍容的贵妇尊尊教诲的资格,听她那张嘴闭嘴间带出的“你们这些民工”、“你们这些民工”,甚为充满着刻薄与尖酸。
“我也在东南亚待过,倒是听说不少交界处的难民时常遭受清洗领地的佣兵屠杀。杀戮机器,机器机器,要死亡多少手无寸铁的妇女和儿童,才能给你扬起如此一个威名。在那种地方,杀成千上百条孤弱性命又何妨!不过是一群会发狠的疯狗,扑奔进了圈养雏鸡的篱笆。可如今到了这里,哼!哪怕再想杀一个,都难于上青天。”
我听这话音不对,这个女人怎么说着说着还带出一种“异常情绪”。这明显是在嘲讽我,笑我再怎么跟凋魂门螺斗机灵,也不过是一群只会咬小鸡的疯狗中逃跑出来的一条。
“想杀一个都难于上青天”大概是说我面对国际性的猎头一族,我和她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
我想,这个女人的童年阴影一定很重,甚至严重到常人无法想象的地步,远远超出我的童年所不幸遭遇的那些。
“我离开缅甸之前,曾有要员雇佣我猎取你的人头,只是他们肯支付的价格还不到我开出价格的一半。并且,那种地方的雇主,事成后总爱玩弄些天真的把戏,大多缺失诚信,不像海盗王这般爽快。所以,你应该感恩,直到现在,你还活着。”
听到这里,我才明白,这个女人到底要说什么。她想在合作之前,先给我来一个下马威,接着再安抚我好好跟她合作,任务完成后,杰森约迪不会亏待我。
虽然我脸上表情不变,依旧是无尽地冷漠,但心中却不免恼火暗骂:“感恩,感恩谁?我追马能活到现在,是因为宰了对手,没让对手宰掉。从小,我是给人饿大的,我是给人打大的,可不是给吓大的。”
我不得不承认,在柬埔寨的无名小镇,隐匿偷生的几年里,我几乎每天都麻醉于酒精,沉溺于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