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惊肉颤,有点屈膝后跳的下意识。身后那个长脖子的四六分头男子,立刻失声哆嗦了一下,好像有人拔掉了高压线,然后捅在他屁股上。
“唉吆哦……”随着他一声惊叫,这家伙居然躲到了我的身后,他缩着脖子,双手死死掐住我背上的包裹。
我像只两腿站立的大棕熊用力抖掉背上的沙子那样,厌恶地摇晃了几下,甩掉这名中年男子的爪子。一是我背包里装了太多宝石,不能给人隔包摸出马脚;二是这个男子太猥琐,若是那只南非大豹扑过来,他八成会下意识地往前推我一下,拿我做他的挡箭牌,替他挨咬。
“哈哈,潘毛,你吓了客人们一跳。乖一点,我给你吃的。”光头见我们这些外来者被吓到,他立刻得意地哈哈大笑,对着南非大花豹说完话,居然从包里摸出一块儿半熟的牛排,准确地丢上了大石。
我很难理解,光头为何要对着一只根本就不可能听懂他语言的动物讲话,而且他讲得还很投入,像和人对话似的,言语间还带着几分套近乎。
光头得意的言行,给我们每位游客一种不舒服的感觉,就仿佛眼前不是一只豹,而是一条狗,这条狗是他养得,混账起来的时候,只咬我们而不咬他。
大凡人对着动物讲话,多是讲给第三方同类听,就像马戏团的小丑,指挥着多种动物杂耍,喊它们的名字,告诉它们要做哪些动作,但实际上,却为了让观众看乐子。
光头丢给南非大花豹一块儿带血筋儿的猪排后,花豹立刻放弃了攻击姿势,重新趴在大石头上,两只前爪扒着食物啃起来。
悬鸦附和着光头一笑,颠颠背上的大包裹,继续跟在光头后面走起来。而一直跟在我们小队后面的两名沉默男子,始终抱着SVD步枪,不漏半点声色。
“王兄啊!这里的人好怪异,居然豢养野豹,真是吓死人了。”矮胖的中年男子,掏出一只白色手帕,一边哆哆嗦嗦擦拭着额头的汗珠,一边惊魂未定地对前面的黑眼圈男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