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杳然气急败坏,“骗你我就是猪!”
“我不信。”贺秋渡一把揽过他的腰,俯下脸埋进他的颈窝,“让我再试一次。”
这一试就试了很久,里里外外试了够也试了个透。就算林杳然真喝了酒,唇齿间也不可能再留一点酒味了。
分开后,他感觉自己站都站不稳,整个人好像轻飘飘得浮在云端,不知是因为缺氧的关系,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于是,贺秋渡很顺利成章地把他抱在了怀里,抱得特别用力,劲儿大到他快双脚离地。
“你轻点行不行?”林杳然被他勒得透不过气,锤了一下他的背,“我又不会跑。”
贺秋渡说:“我们现在这样特别像网上一个表情包。”
林杳然问:“那个啊?”
贺秋渡轻笑道:“抱抱我的猪。”
结果脚立刻被林杳然死命踩了一下,“你才是猪!”
贺秋渡镇定自若,“反弹。”
“再反弹。”
“反弹无效。”
“反弹反弹无效。”
贺秋渡扯了扯嘴角,“幼稚。”
“……你!”林杳然被他这副贱贱的样子气得半死,但他又不擅长骂人,红着脸憋了半天,最后很没气势地来了句:“我真的生气了!”
“哦,知道了,杳杳不是小猪。”贺秋渡的前额抵上他的额头,黑眸深深望进他的眼,“杳杳是我的小老虎。”
林杳然“哼”了一声,算是暂时原谅了他。“小老虎”三个字勾起对孟芸芙的回忆,他忍不住感慨道:“我妈如果还在,看到你一定很高兴。”
贺秋渡问:“她是不是觉得把你托付给我特别放心?”
林杳然白了他一眼,“想太多,我妈只是单纯喜欢帅哥而已。”
贺秋渡:“……”
回去的路上,两个人还是一前一后走。不过就算牵着手,贺秋渡还是时不时回头看身后那根漂亮的小尾巴,好像生怕再次把他弄丢。
见林杳然正低着头,视线专心致志地凝在地上,他便轻轻勾了勾掌中那软薄的掌心,提醒他把注意力放回自己身上。
“你在看什么?”
林杳然抬起头,浅浅笑道:“我在看你的影子。”
他本就生得鲜洁昳丽,如此实意真心地一笑,更是惊艳到叫人屏息。贺秋渡神思有一瞬恍惚,然后不咸不淡道:“影子有什么好看的。”
林杳然听他语气酸溜溜的,感觉他似乎在吃醋。转念一想又觉得不至于吧,哪有人连自己影子的醋都要吃啊?
假使贺秋渡真那么爱吃醋,那自己以后岂不是很危险吗?林杳然忽然觉得后背毛毛的,自己好像不久前才开玩笑说要让爷爷从世家子弟里帮自己重新找一个结婚对象……
应、应该没关系吧?贺秋渡虽然有点儿小心眼,有时候还很坏心眼,但不可能那么爱吃醋到那种程度吧?
“杳杳,你在想什么?”
耳边冷不丁传来贺秋渡清冽的嗓音,不知为何,在夜风里显得更凉了几分。
林杳然吓了一跳,想着早澄清早好,便道:“我之前有跟你过,要爷爷帮我另找一个结婚对象……”
话说到一半,牵着自己手的那只大手骤然一紧,不疼,引发的却是仿佛要陷入自己骨血的独占欲。林杳然的心顿时砰砰直跳,赶紧道:“我是跟你开玩笑的,我一定会拒绝掉的。”
贺秋渡本来情绪已经稍微和缓,结果听到后面半句眉头又紧皱起来,“‘会拒绝掉’是什么意思?”
林杳然干巴巴道:“根据我对爷爷的了解,他一定会这么做。当年大师说过,只有结了婚才算彻底改变我的命数。”
贺秋渡沉默了一下,“我知道。”
“你怎么会知道……啊,是不是我喝醉那天晚上跟你说的?”林杳然满脸通红道。
贺秋渡看着他,“包括剪掉头发的条件。”
林杳然深吸一口气,用力甩开他的手,“……流氓!”
然而非但没成功,整个人还被轻轻一扯,顺势搂进了怀里。
“AZURE老师,除了流氓你就没别的词了吗?”
贺秋渡的话音伴随着气息洒落耳畔,痒痒酥酥的,连心尖都跟着发颤。林杳然揉了揉发烫的耳朵,小声嗫嚅:“懒得理你。”
“杳杳。”
“干嘛呀烦死了你。”
“等回去后,我们就订婚,好不好?”
林杳然瞄了他一眼,“不好。”
贺秋渡牵起他雪白的小手亲了亲,“为什么不好?”
林杳然说:“你动机不纯。”
于是贺秋渡又开始装一无所知,握住他单薄的胯骨,掐着他往自己怀里按,一步步逼问他到底怎么样才算得上“不纯”。
直到林杳然近乎窒息地开始轻哼,贺秋渡才终于放过他。不过到了这时,林杳然也被逼得没了跟他斗嘴的力气,整个人像彻底没了筋骨,只能缩在他怀里默默红着眼尾。
贺秋渡大概估了回住处剩下的路,低下头轻轻蹭了蹭他的前额,“还走得动吗,嗯?”
林杳然气息还有点不稳,“……你又想干嘛?”
“走不动我抱你回去。”
“不用了!”林杳然算是怕了他了,赶紧伸手把他推开,却又很快被搂了回去。他用胳膊肘去撞他,对方依旧岿然不动,反而把他搂得更紧。两个人就这么你来我往,拧巴又别扭地走在朦胧月色里,一段不长不短的归程被走了很久很久。
等回到住处后,经过祠堂的时候,贺秋渡突然想起了什么,牵着他走到案台边道:“你在这里到底藏了什么秘密?”
林杳然一阵眩晕,“不是吧,我连这都跟你说了?”
贺秋渡点点头。
“其实也不算什么秘密。”林杳然摸了摸发烫的脸颊,“你还是别看了。”
贺秋渡说:“那我就更想知道了。”
“……行吧。”林杳然拿起那幅彩铅素描,“毕竟你的信都被我看光了。”
贺秋渡微怔,“信?”
“就你写给我的那些信啊。”林杳然脸色一沉,“怎么,你想赖账啊?”
“没。”贺秋渡移开眼神,漆黑鬓发下的耳廓泛起一点不易察觉的红。
“分明就有!”
“那些信,不过是自我安慰而已。”贺秋渡顿